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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北北之所以離開，是因為他已經想到了讓張奶奶說出河童死因的方法了。

    張奶奶是清河小鎮的人，而且一直都在這裡生活著。

    所以她對春雪阿姨的女兒一定是很熟悉的。

    畢竟清河小鎮不大，裡面的人也不多。大家互相之間的關係都是很好的。

    只要她還記得春雪阿姨的女兒的模樣，那就夠了。

    因為晚上，張奶奶就會看到死去的女孩去找她了。

    這就是陳北北的計劃！

    夜晚很快來臨，黑暗漸漸籠罩清河小鎮。

    小小的出租屋裡，兩個人和一隻狐狸，正在看著動畫片。

    「灰太狼，你要是抓不到羊，就不要回來了……」

    紅太狼一腳把灰太狼踢出了城堡，然後把門關上了。

    「大哥哥，你說他可以抓到羊嗎?」

    小水的臉上有一絲擔憂，因為動畫片裡的灰太狼有一點可憐。

    所以小水希望，他可以抓到羊，然後回家。

    「當然可以抓到羊啊。」

    灰太狼抓羊還是很厲害的，只是吃不到罷了。

    夜色越來越濃，清河小鎮的路燈開始亮了起來。

    路上的人已經慢慢變的少了，清河小鎮的居民一般很少在夜裡出去。

    畢竟大多數都是老人，天黑了，就在家裡看看電視，然後睡覺。

    大家基本都是這樣。

    「外面的人已經很少了呢……」陳北北自言自語道。

    「大哥哥說什麼?」

    「沒什麼，我們走吧。」

    別人都說小水和春雪阿姨的女兒長的一模一樣。

    陳北北怕小水的樣子會嚇到別人，所以一直沒有讓她在夜裡出去過。

    「大哥哥，今天晚上要帶我出去嗎?」

    小水的臉上滿是期待，兩隻大眼睛，亮晶晶的望著陳北北。

    「嗯，今天晚上可以讓你出去走走，不過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好啊，大哥哥有什麼事，儘管說就好了。」

    小水已經從被窩裡爬了出來，可以在夜裡出去，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要你去張奶奶家借點東西。」

    「借什麼?」

    「衣服……但是在借衣服的時候，你要說水下太冷……」

    陳北北看著小水，認真的說到。

    小水陷入了疑惑之中，她不知道，陳北北為什麼要她那麼做。

    「大哥哥，為什麼啊?」

    小水看著陳北北，向他問道。

    陳北北現在還不能告訴小水，自己這麼做的目的。

    但是陳北北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小水。

    至少是為了完成她的夙願。

    「小水，你相信我的話，就按我說的做吧。」

    「嗯，我聽大哥哥的。」

    小水作為陳北北的式神，自然是要聽陳北北的話的。

    但是陳北北沒有強制命令她，而是和她商量，讓她自行選擇。

    陳北北的好，小水是知道的。

    冬夜還是一如既往的冷，特別是剛出被窩的時候。

    「嫵姐，你去嗎?」

    陳北北看著那隻火紅色的狐狸，向她問道。

    「嗯，你們兩個人在門口等我，我穿好衣服就來。」

    狐狸張口說話，聲音很是輕柔嫵媚。

    陳北北的房間裡沒有衛生間，也沒有任何的隔間，所以三尾狐幻化人形穿衣服的時候，陳北北都只能在外面等著。

    離開了房間，寒氣更深，陳北北牽著小水的手。

    手心冰涼……

    三尾狐很快出來了，她的衣服很多，經常會穿一些不同款式的衣服。

    黑色絲襪，小透視真絲上衣，裸色傘裙……

    完美的身材，白皙的皮膚，渾身散發著淡淡的果甜香味。

    「主人，看夠了沒?」

    三尾狐看著陳北北，輕聲問道。

    ……

    陳北北收回視線，正事要緊。

    「額……我們走吧……」

    夜晚的清河小鎮顯得格外的安靜，陳北北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

    除了偶爾可以聽到遠處的幾聲狗叫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這個時候，很多的居民已經關燈睡覺了，但是依然還是有零星的幾盞燈亮著。

    路上沒有碰到一個人，三尾狐妖嬈的模樣，沒有一個人看到。

    張奶奶的已經關了燈，但是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些微弱的亮光。

    看來張奶奶還沒有睡覺，應該是在看電視吧。

    「小水，你過去敲門，張奶奶下來，你就說『奶奶，我好冷，能不能給我一件衣服……」

    陳北北看著小水，輕聲說到。

    小水點了點頭，她一個人在水裡生活了十年，是一個很獨立的小女孩。

    這麼簡單的事情，對於小水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陳北北和三尾狐一起躲在一堵牆的後面，看著河童的背影。

    弱小，單薄……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隨後張奶奶家的燈亮了。看來張奶奶已經聽到了河童的敲門聲。

    夜晚的安靜，可以讓陳北北聽到張奶奶細碎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門開了。

    「誰啊?」

    張奶奶眼睛習慣性的平視，以至於沒有看到，比她矮很多的小水。

    「是我啊，張奶奶……」

    小水的聲音很小，但是可以清楚的聽到。

    半夜裡誰家的小女孩會來自己家裡敲門啊?

    張奶奶的目光漸漸下移，小水正抬頭看著她。

    嗡……

    很熟悉的面孔，是春雪的女兒……是那個十年前死去的女兒……

    張奶奶記得太清楚了，春雪女兒死的時候，屍體就是她撈出來的。

    十年前，張奶奶把屍體撈出來，放在她們平時洗衣服的青石板上，就去叫春雪了。

    春雪聽到女兒的死訊後，出奇的平靜。直到把女兒埋了，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張奶奶，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我好冷……」

    小水繼續說到。

    冬天的夜裡本來就很冷，小水的臉色已經冷的有些發白了。

    張奶奶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說什麼。

    愣愣的站了許久，回過神來的時候，小水已經消失不見了……

    第二天一早，張奶奶就帶著幾件小女孩穿的衣服來到了春雪女兒淹死的那條河的河邊。

    點燃衣服，張奶奶的嘴裡念念有詞。

    「張嬸，你在幹什麼呢?」

    幾個來河邊洗衣服的女人，看到正在燒衣服的張奶奶，於是向她問道。

    張奶奶沒有理她們，燒完衣服，徑自離開了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