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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敗的試驗品？

    於生咀嚼著這幾個字，卻沒有說話，聽晴瞳繼續說了下去。

    「北極冰原一直致力於研究人與靈獸的結合，並試圖將靈獸的某些特長移植或者嫁接到人的身上，來增強人體的某種力量。」

    「而我，就是這樣結合試驗的一個失敗品而已……」

    於生緩緩點頭，從晴瞳身上的氣息判斷，的確是有著某種靈獸的特徵，這對於以御獸為主修方向的於生而言，並不難辨別。

    「這些實驗是怎樣進行的，唐嘯塵究竟如何做到的人和靈獸結合？」

    於生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因為親眼見識過唐破冰的無比強大，所以對於這位走上歧途的唐嘯塵，其實還是有一種另類的佩服。儘管改造人體部分妖化這種事情絕不是光明正道，可畢竟唐嘯塵以一己之力鑽研出一條全新的修道途徑，稱得上是驚才絕艷。

    唐破冰當然也是未到虛境，不然會被殺戮荒原自動排除在外。以同等的修為，對敵肖步凡、方楚、獨孤飛三人的聯手合擊，甚至還險些戰而勝之，這簡直是逆天的戰績！

    可是晴瞳的表情出現了痛苦的神色，搖頭道：「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從有記憶時，我就生長在北極冰原，雖然無父無母，也不知道是誰收養的我們，卻也稱得上衣食無憂。」

    「可是有一天，我吃了一頓飯之後就昏迷過去，再醒來的時候，頭上就長出了這樣非人的耳朵。原本的耳朵卻不知去向，但明顯並不是被人切割，而仿佛真的是形態變化。」

    「後來他們跟我說，我只是個失敗的試驗品……和我完成融合的，是一種叫做六耳靈貓的妖獸。在聽力敏銳方面有獨到之處。」

    「可是試驗失敗了，我只是長出了這一對醜陋的貓耳朵，卻並沒有具備六耳靈貓的聽覺。」

    「在北極冰原，失敗的試驗品會被定期處死，不再占用食物資源，因為北極地帶食物並不是那麼富足。」

    「我算是比較幸運。剛好遇上一個逃命的時機，這才一路逃到西城……」

    還真的是把活人和妖獸融合！

    於生不由得駭然，雖然見到過唐破冰的奇形怪貌，可畢竟不曾聽過這種堪稱瘋狂的融合試驗。

    雖然於生身懷獸友訣，更有天生的靈獸親和力。卻從來沒想過，人和靈獸要以這樣一種方式完成統一……

    這不管對人還是對靈獸，都不見得是光明的出路，而很可能是災難的開始！

    斷然不能讓北極冰原入侵中州！

    腦海中驀然閃過這個念頭，唐嘯塵其人太過偏執，已經近乎瘋狂。若是被此人掌控了大半靈界，只怕各種荒誕離奇的試驗會殘害更多像晴瞳一樣的可憐人。

    夏凌天，這事兒你做得對！本少爺決定幫你到底了！

    於生聽了晴瞳的敘述。對北極冰原侵入靈界的事也是十分警惕，這的確是值得中州、西城、甚至南海聯手對抗的大事。

    晴瞳繼續說道：「逃到這裡之後，我就被那葉清軒帶上獨腳峰。開始時他還是客客氣氣溫文有禮。可是沒過太久……他竟提出要我侍寢，被我拒絕之後，更是撕下了溫情的面具，直接說明就是看中了我貓女的特性，這才一定要……」

    晴瞳一張精緻的小臉泛起紅暈，接下來的話似乎不便出口。於生也自然能明白大概意思。

    「你就好好在我這裡養傷吧，這幾天儘量少上街。待我和那葉清軒切磋這場了斷過後，應當就沒有太大的麻煩了。」

    於生這個院落不算小。空房很多，便是再來三五個人，也盡能安排得開。

    聽這晴瞳身世可憐，不妨先讓她在這裡暫住便是。至於不可避免的風言風語，那剛好還是自己的掩護，於生不介意在西城留下一個風流好色的名聲，倒是能很好地幫助他刺探情報。

    「公子。」

    晴瞳叫住了轉身欲走的於生，怯怯道：「我可以……這樣稱呼你麼？」

    「隨便你。」

    「那葉清軒是碎丹中期的符修，在符英堂當中據說也很得寵，有幾件堂主賜下的厲害靈器。你對敵他的時候……多加小心！」

    於生笑著揮了揮手，也不以為意。

    碎丹期而已，能強大到哪去，自己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在鬥法時小心謹慎，別露出什麼不該有的破綻才好。

    晴瞳就這樣暫時住在了於生高價租下的院落當中，而第二天剛好是劍聖堂沈百川講道之日，於生簡單交代了幾句，便按時前往。

    一進門，立刻感覺到氣氛不對！

    原本小透明一般的於生，在劍聖堂也沒結交什麼人，從來都是安靜來聽講，安靜散場離開。這些時日，倒從沈百川的講道當中，妙悟了不少劍道至理，是以這種講道，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他也不會落下。

    可是今天是什麼情況，為何講道尚未開始，卻一個勁地盯住自己，目光不善？

    於生並沒有疑惑太久，因為人家也無需給這樣一個新人面子。

    「九五二七！你答應了符英堂的葉清軒，後天在競技場比斗切磋？」

    雖然混得不熟，可畢竟算是同門，於生的這個於大海的化名，想來在劍聖堂當中，大多數人也應當知曉。

    可是此人一開口，直接就以於生腰牌上的編號稱呼，語氣十分生硬，隱隱帶有指責之意。

    「沒錯。」

    於生沒必要否認，也無法否認有許多見證人的這場切磋約斗。

    一下子，很多人臉色更加難看，有人就開口斥責道：

    「誰允許你答應下來這樣的比斗！你區區一個最低階的劍聖堂弟子，哪有資格代表劍聖堂，去和其他堂口的修士鬥法切磋？」

    原來為了這個？

    於生有些莫名其妙地解釋道：「我沒有代表劍聖堂，只是代表我自己來著……」

    「胡鬧！」

    那人不客氣地打斷於生的話，搖頭道：「你懂個屁！既然掛了這個九五二七的腰牌，你便是咱們劍聖堂的人！你輸了還是死了咱們全不關心，但是劍聖堂的名譽，可被你敗壞個乾淨！」

    於生沒想到這劍聖堂的弟子還挺有榮譽感，倒讓他有點無言以對。原本在計劃當中，他就是要去體面地認個輸而已。取勝葉清軒是不難，可要憑藉劍道修為，就不那麼容易了，最起碼也得動用須彌靈台這招劍技。

    可是沒想到這會讓劍聖堂因此蒙羞，也有點不好意思。

    見他不開口，眾人的嘲諷聲更甚。

    「你是不知道，那天這小子見到那個漂亮的貓女，魂都沒了！全不顧自己是幾斤幾兩，竟然連碎丹期的葉清軒都敢招惹。憑他一個區區化神期的垃圾，這可不就是不知死活麼？」

    「那葉清軒也真是沒臉，欺負新人不懂我們兩大分堂多年來的齟齬，故意設下公開切磋擂台，就是打定要削咱們劍聖堂面子的主意！」

    「誰說不是啊……可九五二七這個廢物偏偏上了當。唉……這下子怕是幾年也翻不過身來，能讓他們符英堂說嘴好久了！」

    於生有些奇怪，開口問道：

    「我修為境界既然落後，輸了是理所應當，這也能影響到劍聖堂的尊嚴？」

    「你懂個屁！」

    那人怒道：「上了擂台鬥法，誰還管你修為高低。既然敢接這個挑戰，那就是自認為有把握。輸了比斗，丟的還不是劍聖堂的臉！」

    「噤聲，堂主來了……」

    沈百川的到來，算是為於生小小解了個圍，喧譁的廳堂里安靜下來，等待沈百川今日的講道開始。

    「誰是於大海？」

    沒料到，沈百川一開口，不談劍道，反而是直接問起了於大海這個名字。

    「弟子在此。」

    於生心道這點破事這麼快連劍聖堂主都知道了？花邊新聞果然傳播得快！

    本來他並不覺得和葉清軒鬥法一場有什麼了不起，輸贏更加不必放在心上。可是剛才被劍聖堂一眾弟子痛心疾首地教訓一番，也覺得略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是人家或許堅持了很久的榮譽啊、尊嚴什麼的，眼看著就要被破壞，發點脾氣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他並沒有反唇相譏，只是靜靜地聽著。

    可沒想到沈百川一出現，直接點了自己的名。

    這事兒有這麼大？於生哭笑不得地出列應聲，一頭的黑線。

    這些弟子們都這麼強烈的榮譽感，堂主本人自然是更不用多說！多半這沈百川也是和符英堂堂主爭競多年，暗中早就別著苗頭，這才導致門下弟子也互相敵視，甚至深以敗在對方手下為恥。這回被自己落了面子，沈老頭還不定要怎樣怒火衝天呢。

    看來今天不但要受一番嘲諷，很可能還得挨一頓訓斥了，真是禍不單行……

    可是沈百川看著這個似乎並不太熟悉的劍聖堂弟子，臉上卻是泛起了罕見的笑容。

    「劍聖堂很久不見這樣銳氣當頭，勇於擔當的弟子了！於大海，你很不錯，哈哈哈！」

    啊？

    包括於生在內的所有劍聖堂弟子，都大為意外，沒想到這位修為高深莫測的堂主，對此事竟然是這般態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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