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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繪梨衣從疾風劍豪開始:第七十三章:路明非的痛苦

    這處地底裡面氣體的流速極高,像是大陸風水學裡面倒扣的碗,陰氣在地底凝結不散,天長日久,於是就會誕生出橫壓一世的鬼怪。

    而鬼怪無法從這倒扣碗的地形里往上爬出,於是天長地久,陰氣愈濃,鬼怪愈強橫,外面的人察覺到了,於是只好加強對這種地形的封印。

    死循環,直到亂世出妖孽,鬼怪最終破封而出,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僅僅是耳邊那如火車汽笛般的風聲呼嘯,就如同小說文字間鬼怪的嗚咽。

    漆黑一片的地底,只有前方若鬼火般龍之行刑者身體所閃爍的光芒,它們剛剛才輕易啃食掉了夏佐一條命。

    但很快它們一盞接著一盞碎裂了。

    紫色的風暴隨御風而來,夏佐如風中的精靈,藍紫色的超凡邪力若奔騰的千軍萬馬,鬼之行刑者一接觸到他,立刻化為不斷刷新的數據流。

    叮!超凡邪力加1。

    叮!超凡邪力加1。

    叮!超凡邪力加1。

    ......

    這確實是一個奇異的地方。

    看著周遭被自己一個二段風,直接將整條河流幾乎沖刷一空。

    巨大的龍捲風讓河流化作一道道水柱,與龍捲一同起舞,水之至堅,處之至柔,水是不懼夏佐的風暴摧殘的,無論如何分解,它們最終都還是水。

    區別無非在水蒸氣和水霧還有重新變作傾盆大雨,匯聚原樣罷了。

    但裡面的生物,就統統遭夏佐的風暴切成了最基本物質。

    夏佐沒敢給自己的二段風增加魔法屬性。

    融合了虛空行者的亞索,技能可選擇性的多了添加魔法傷害的選項。

    怕邪力魔法元素讓地底塌陷,那自己可得成智障了。

    這樣敬小慎微的夏佐人影在風中蹁躚傲夭,意識層面也一直在點擊系統面板的技能按鈕和調控數值。

    在他的眼中,並沒有第三視角所看見的那般賞心悅目,而是層層疊疊的圓形數值面板包圍著他。

    像一個個等待臨幸的寵妃等待他的選擇。

    又像是魔法師釋放大招時圍繞周遭的多芒星魔法陣。

    一個二段斬解決完,整個地底的空間下起了漫天的血雨。

    大雨裡面似乎蘊含著易燃的金屬物,土壤在這大雨的重錘,立刻出現了扭曲的光暈,緊接著,突然開始噴出暗紅色的火焰。

    夏佐立刻切換【龍狀態】模式。

    在切換結束的瞬間,古老的咒語行於疾風之中。

    若鐘聲搖晃,這晦澀的語言,數據面板立刻給予了夏佐解釋,這是龍血武姬的龍語。

    經夏佐之口唱誦而出。

    「我來自兩個世界,卻不屬於任何一處。」

    緊接著無數爆炸在漫天大雨中煙塵四射,地底騰起一道道裊裊的白煙。

    紅色的河流重新匯聚了,在這風暴結束後重新流動回河床。

    不過卻多了鋼鐵般的色澤,是夏佐二段風切碎了太多周遭的泥土。

    而泥土中富含礦石。

    這處地底因為夏佐的龍形態,河流因高溫而沸騰,熾熱的白氣沖天而起,向著可以前往的任何通道蜂擁。

    因為通道太窄,經過之處發出了若雷鳴般的巨響。

    牆壁開裂,似千軍萬馬的鐵蹄踩在四面八方,雨水經熱氣的迴蕩而在這倒扣之碗的地形里來回激涌。

    地底忽然變成了一個極端危險的地方,但也因為如此,所有碗裡的詭異生物,全部在這一殘酷的環境裡蒸發殆盡。

    除了龍形態的夏佐。

    夏佐傲夭於風雨中,熾熱的黃金瞳,彎曲脖子,低下頭,回顧自己的模樣。

    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而後清醒。

    分明野獸的形態,卻透露出人類的靈動。

    現在的他,四層樓的高度,修長的脖子遍布若荊棘般的紅色鱗片。

    鱗片的間隙里,純粹的火元素在跳躍。

    所爬過之處,地面燃燒出熊熊不滅的大火,與包含鐵礦石的雨水形成對沖的局面。

    於是數百噸滾燙的河水所化作的蒸汽,成為了這地底致命的絕境。

    但如果是普通的龍形態恐怕也承受不了這種力度的沖刷吧。

    可擁有【風之屏障】和【浪客之道】的龍形態,使他無視了一切飛行的能量衝撞。

    從某種角度來說,亞索真的強大得可怕呀。

    夏佐伸出了手,長久的凝視上面鋸齒般的紅色骨刺,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手上和臉上立刻傳來鈍化後的質感。

    鼻端還殘留著淡淡的熔岩味。

    不自覺揉了揉自己臉,發現看上去可怖的龍爪,對於自己還是沒有什麼傷害的。


    又伸手捻了捻暗紅色的地面,被暴雨沖刷裸露出堅硬紅礦的地面,卻像泥土一般鬆軟。

    再檢查系統面板,力量值赫然突破了100的臨界點,更多的數據,系統就沒有給予明確的顯現了。

    大概是只要超過100,數據已經沒有意義,反正都會觸之即死對吧。

    ————————

    繪梨衣坐在馬路邊,看著車水馬龍擁擠的霓虹街道,顯然沒有為堵車發愁。

    失去了路鳴澤幫助的路明非,顯然忽然發現,這座城市簡直就是地獄級副本,忽然難度直線上升,他不知道為什麼。

    之前他坐車,總是貴賓級服務,司機總是龍精虎猛的小伙子,制服筆挺手套雪白,一個個英俊挺拔。

    只要報出地名,出租車就風馳電掣般前往。

    路明非要說您快點兒,駕駛員就激動起來了,油門猛踩引擎轟響,冒著被警察開罰單的危險超速行駛,飛行般超越一輛又一輛轎車,而且平穩舒適,絕不會猛踩剎車。

    但現在這種待遇沒有了,路過的出租車根本不甩他們,因為搶出租車的太多了。

    想找地鐵路明非又不認識路,於是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找路。

    然而繪梨衣仍然一路很開心,哪怕是走路,頭頂陰鬱的天空,細雨濛濛好似某款國產的致郁遊戲《下雨的城市》。

    遊戲裡面的男主角是夢想成為拯救的英雄,因為總是下雨的緣故,每一個人都在抱怨,因為雨下得太大了,他也根本在街上看不見一個人。

    但有一個女孩理解他,總會跟他說幾句話,於是他每次看見那個女孩就會特別高興,玩遊戲的玩家也會很高興。

    因為特麼整個遊戲能對話的就只有那個女孩。

    可那個女孩卻也只會在不下雨的時候才出現,但是那是座下雨的城市啊!

    一個月也就幾天放晴,然後那幾天成為了如現在眼前霓虹般擁擠得人堵人的現象。

    於是主角開始有了成為英雄第一個目標,就是終結城市的雨。

    但是後面經過一系列的探索解密,他發現給這座城市帶來這場大雨的就是那個名為祈雨者的女孩。

    這大概就是天氣之子之前的原形吧。

    那個時候天氣之子還沒在霓虹出現,但這個小遊戲,曾給了路明非巨大的悲傷。

    他一直對路鳴澤說自己從來沒有感受到悲傷,其實那是假的,至少那個單機遊戲,讓他感受到過。

    而繪梨衣呢,看見她的背影,那種熟悉的悲傷再次湧上了路明非心頭。

    這個地位尊崇的家主很少走出那間屋子,她的屋子裡連窗戶都沒有,她生來就該是集萬千寵愛的公主,精緻絕美的相貌和無與倫比的血統力量,這赫然是天地都鍾愛的證明。

    然而這個公主,卻同樣是如同遊戲裡面的小女孩。

    只有血統正常狀態穩定她才能偶爾離開金庫到外面散散心。

    可是她生來就是最強的鬼啊!

    這樣的情況稀薄得就像她曾經臉上的微笑。

    而現在她有多麼的開心,那麼曾經就有多麼的孤獨難過。

    當她看見外面,會通過某款遊戲app記錄心事,說「外面的世界好大!」。

    在她看來東京就是好大的世界,可是她根本無法想像世界上真正的壯闊景象是什麼。

    白鯨成群地穿越白令海峽、

    數以萬計的角馬踐踏著鱷魚渡過馬拉河、

    日出時呈粉紅色的喜馬拉雅山、

    格陵蘭天空裡的極光……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種強烈的共鳴,加上她父親都指名要夏佐當她女婿。

    而她顯然心也是屬於夏佐的,一股奇妙的情感,就猛然貫穿了他的心臟。

    這種情感,就像曾經晴雯雯對趙孟華的表白說,「我也,喜歡的。」

    那一次,路明非就像個被拋棄的小孩。

    就像諾諾不經大腦的說,「為什麼拒絕愷撒的表白?除了他還有誰更適合我的嗎?」

    那一次,他反過去抱住諾諾,但不敢用力,只是有個很虛的擁抱動作,把下巴放在她的肩頭上。

    而這一次,當路明非不由地伸手去摸她的頭髮,對方忽然回頭,一閃而過的黃金瞳令他忽然驚醒,觸電般地把手縮了回來。

    面前這個前一刻還像怪獸和馴獸人之間的關係,是屬於他的關係。

    下一刻她本能反應過來的驚悚,讓路明非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手勐地捏住了。

    那是如同噴涌而出的冰冷的水流,鋪天蓋地地過來,就要覆蓋他了。

    可是對方似乎忽然意識到了面前這個男孩是她真正的主人夏佐提醒過不能吃的生物,所以那種強烈兇狠而霸道,讓人虛弱無力的威壓,又頃刻如潮水退去般收了回去。

    路明非忽然難以抑制的痛苦起來,即便對方收了回去,迷茫了片刻重新望向遠方。

    他才知道,尼瑪原來這才是喜歡麼?

    這種痛苦,能看見卻得不到,明明對方的姿態溫順得就像一隻任人撫摸的貓咪,可是貓卻只願意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摸腦袋。

    他顯然被排除在外,並不是那個最親近的人。

    哪怕這幾天他像伺候公主的僕人一樣盡心盡力,在外面看來,每一個人都說他是最好的模範男友。

    他們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可是。

    路明非痛苦的抱著頭,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情緒包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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