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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少主:第7章

    何必內力輕功已臻化境,奔行之速疾愈奔馬。一筆閣 www.yibige.com他只撿捷徑而行,逢山遇水穿行而過,剛過晌午便已遇到文恭的先頭部隊。那隊士兵幾乎有兩千士兵,都騎著高頭大馬。何必只往道中間一站,攔住去路。領頭那將軍只當是路人,並未在意,行到何必身前,揮鞭道:「將軍趕路,閒雜人等速速讓開!」

    何必問道:「這可是文恭的部隊?」

    那將軍聽他直呼南寧王大名,怒從心起,揮鞭劈頭便打下去。何必武功何等高強,怎會被他擊中?只見何必伸手抓住馬鞭,輕輕一拽,那將軍只感一股大力湧來,尚來不及鬆手已被何必拉下馬來,腳下一個踉蹌便倒在何必腳邊。何必伸腳踏住他腦袋,那將軍便再也站不起來。眾兵士見將軍被制,一時間都不敢上前。

    何必知道不管自己武功多麼高強,遇到兩千多士兵的部隊也絕無可能全身而退。是以一上來便猝不及防的將領頭的將軍制住。他一腳踏著那將軍腦袋,嘴裡喝道:「快叫他們退開!」

    那將軍無奈,只好吩咐部下退五十步。何必問道:「現在你的性命就在我手裡,說,你們是不是文恭的部隊。」

    那將軍無法掙脫,此時也就不費力了,往地上一趴,說道:「我們卻是南寧王的部隊,少俠可認識南寧王殿下?」

    何必又問道:「文恭人呢?現在在哪裡?」

    那將軍道:「我們是先鋒部隊,南寧王的大軍在後面五十里,一會兒便到了。」

    何必俯身抓起他,像提小雞那樣提到一邊,坐在路旁樹下,還是一腳踏著他腦袋,等待文恭。約莫一個時辰,後面煙塵滾滾,文恭大隊開到。隊伍前面豎著一溜大旗,上書「南寧王文恭」,頭前一排偏將,一色亮銀鎧甲,中間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身穿暗金鎧,披猩紅披風,乃是文恭。何必遠遠便瞧在眼裡,看著陣勢想必是想滅了界城。此刻他心情平復,又擔心起自己會不會影響蒼天的計劃來。不過他生性豁達,來都來了就不去想那些了。前面先鋒部隊將軍被擒之事早走士兵報與文恭,只見他一馬當先,眾士兵讓出一條路來,文恭領了數十位偏將現在頭前,離何必只有百步遠。文恭擺了擺手,眾將士駐足,文恭縱馬走上兩步,笑道:「我以為是哪路高手膽敢擒我文某的將軍,原來是西平王殿下到了。」

    何必把腳從那將軍頭上拿下來,在他身上輕輕一踢,把那踢出兩丈以外,那將軍被這一腳踢的不輕,爬了好幾次卻站不起身來。何必起身指文恭道:「你我就不必這麼客氣了。你昨日抓了個人來,我希望你把她放了。」

    文恭「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因為她。蒼天呢?他擅自逃離綿京,聖上特派我來捉拿他。」

    何必心裡一驚,心道好一個文恭,行軍半路得知蒼天還活著的消息便乾脆換了個理由來。

    何必道:「你不用管他在哪兒,你們之間的恩怨我暫且不參與,你將那姑娘交給我,我拍拍屁股走人。」

    文恭笑道:「這位姑娘怕是對蒼天很重要,如果到時蒼天不就犯,我還要用到她,豈能憑你一句話便交於你?」

    何必怒道:「卑鄙小人,身為王爺還用這種卑劣手段,你確定斗得過蒼天嗎?」

    蒼天在綿京時文恭就處處比不過他,比蒼天強的想來想去也只有一身武功,然而蒼天智計非凡,凡事並不用到武功致勝,是以在綿京時每當聖上有什麼疑難問題最後都是蒼天解決掉的,自己想在皇上面前露一露臉都難上加難。此時聽何必這麼一說,不禁氣血上涌,說道:「你讓我把她交給你,也好。」說著向後一擺手,幾個士兵欠著一輛馬車出來,打開帘子,何必便看見小露躺在車裡。文恭道:「她昨天受了一指,至今仍在昏迷,不過再過兩個時辰就會醒來了。你想帶她走,便要憑本事了。」

    何必早料到此事沒那麼簡單,早就做好了拼命的打算。他雖身為王爺之尊,卻一身的江湖脾氣,將義氣看得極重,這時聽文恭這麼一說,便準備硬奪小露,雖然是九死一生,他也要試試。

    文恭將他模樣看在眼裡,笑道:「蒼天呢?他為何不親自來?」

    何必道:「這事不用你管,你跟他之間早晚有個了斷。」

    文恭嘆氣道:「何必,你我之間並無仇怨,我也不想去招惹你瑤西。可你現在卻來招惹我,你現在是在白澤地界,我殺了你也可以算在蒼天頭上,你可想過?」

    何必腦袋「嗡」了一下,文恭說的不無道理,他當時意氣用事,可沒想到此節,自己死則死矣,但這事算到蒼天頭上自己真是死也不瞑目了。但想來想去自己也是來了,現在說走也來不及了,只有見機行事。何必道:「文恭,你我都是以武功見長,今日便以武功決一勝負。若我贏了,你就將她放了;若你贏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見文恭如此陣勢,強去奪人是沒希望的了,若賺得文恭與自己比武,自己只守不攻,或許能撐得一段時間,待文恭打得興起便引他們到鹿鳴谷去。

    文恭身後一人從馬上跳下來,抱拳笑道:「西平王殿下還是先過了我這關再邀南寧王吧。」

    何必打眼一看卻是劉昌飛。他知道這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不過今日是要騙得文恭動手,除了文恭以外與其他人動手都不值。於是把手一指罵道:「放肆!這裡有你插嘴的份麼?我要與你主子比武。你要來跟我打,你還沒這個資格。」

    那劉昌飛被他一罵,不怒反笑,抱拳請示文恭。文恭擺了擺手讓他退下,那劉昌飛退到一邊,看著何必嘴角不自覺的怪笑。何必也不去看他,只對文恭說道:「你覺得怎樣?」

    文恭說道:「你我二人都知道對方的武功修為,你身上無傷的時候尚且不是我對手,昨日你運功逼毒,內力大減,如何與我動手過招?」

    何必見他一臉的輕蔑樣,怒從心起,喝道:「你怎知我現在還不如你,給我下來吧!」說罷縱身便向文恭撲去。其時二人相隔幾達一百步,何必身法奇快,瞬間已到文恭眼前。文恭見他來勢洶洶,生怕坐下馬匹禁受不住,縱身從馬上躍起,與何必對了一掌。何必這一下借著身體前沖,掌勢比平時有大了許多,文恭卻從馬上向上躍起,無可借力之處。二人一掌對過,只聽「轟」的一聲,周遭馬匹掃道十之七八,後面士兵均被一股大力沖退數步以外。只見何必站在文恭馬前,文恭卻被這一掌震退一丈以外。眾人素知文恭武功之強,怎料這一掌竟吃了暗虧,雖然都看出何必借勢發掌而文恭凌空接掌的關竅,但以文恭的武功,那西平王何必也未可小覷。

    文恭接了這一掌卻覺察出何必內傷未復,不足為患。回身從隨從手裡接過自己的翠墨寒冰龍膽槍,抖了一個槍花便向何必刺去。他槍法乃是家傳絕學,單是尋常武將使起這槍法便不易抵擋。他在這槍桿上使足了內力,莫說是這一桿極南寒鐵打造的龍膽槍,便是尋常木棒也有摧筋斷骨碎石折木之功。何必見他使起槍法密不透風,便甩開鐵骨摺扇運力狂扇。眾人之覺文恭使槍之時寒氣襲體,何必搖起鐵骨摺扇又是狂風撲面。這二人單是內力末腳便有如此威力,眾士兵漸漸離二人遠去,最後停在五十步外方才站定。

    這二人你來我往打得甚是激烈。文恭槍法固然佳妙,何必在扇子上的功夫卻也別具一格,只見他一把扇子時開時合,開時風聲四起,合時又作近身武器,擋格挑刺,用得如匕首一般,劉昌飛在一旁見了也自嘆不如。這二人分分合合鬥了五六十招,何必漸漸抵擋不住,逐漸後退,他武功本就不如文恭,加上這時內力未復,若不是他用了拼命的打法早就被文恭擊敗了。他見事情不妙,使出十成功力,摺扇風聲虎虎捲起兩個旋風擋了擋文恭的攻勢,隨即轉身便退。文恭斗得正酣,哪裡肯讓他就此逃走?把槍往地上一插,飛身便去追何必。何必武功不如文恭,輕功卻不相上下,二人追追趕趕直追出二十里外。文恭回頭見馬步軍沒有一個能跟上來,他二人這等輕功怕是已把後面部隊甩遠了。文恭腳步慢下來,前面何必回頭見他如此,心道需得將他引至鹿鳴谷才行,想到此節便停下腳步,對文恭笑道:「現在沒了你那些蝦兵蟹將,你還有把握勝的過我嗎?」文恭二話不說劈頭便是一掌,何必躲過,還了一拳。何必見他撇了龍膽槍,自己便把扇子往腰間一插,二人赤手空拳相鬥。文恭招式不拘一格,時而拳掌,時而擒拿,時而運極強內力於掌,砍劈如刀。何必武功偏輕靈飄逸,這時也不敢與文恭硬碰硬,只遊走而斗。二人這一番打鬥又與前次械鬥不同,別有一番驚心動魄。又斗得五六十招,劉昌飛趕到,現在一旁觀戰。文恭此時一掌將何必震退,說道:「空手你不是我對手,你用兵器吧。」

    何必這兩番與文恭相鬥,內力損耗太劇,前次械鬥尚且能支撐,這次空手而斗受的勁力更大。此時只覺五臟六腑上下翻騰,幾欲作嘔。他見文恭不再追擊,調了調內息說道:「我有什麼兵器?」說著便把腰間摺扇抽出來問道:「你說的是這個嗎?」文恭不答。何必又道:「這東西還沒你那破槍頭長,怎麼就算我用兵器了?你打不過我就快快把那姑娘給我放了吧。」

    文恭素知何必嘴上功夫厲害,若跟他爭口舌之利是如何也爭不過的。只聽後面馬蹄聲大作,知道是馬軍到了。何必手搭蓮蓬一望說道:「這可不好,你的蝦兵蟹將們又來了,你仗著人多算什麼本事。」說著轉身又跑。文恭二話不說從後又追。二人轉瞬之間又追出二十餘里。文恭心道不好,這何必莫不是引我進什麼包圍不成?可別中了這瘋小子的計。想罷便停下腳步,等待兵馬到來。何必見他停駐不前,也停下身來道:「怎麼不追了?你覺得這裡風景好,那我們便在這裡打。」說著便甩開摺扇向文恭扇去。文恭抬手一掌化掉勁力,覺察出何必已近油盡燈枯之態,心裡哼了一聲,縱身上去發掌便擊。何必被他掌力籠罩,想抽身也是不能,只能硬擋這雷霆一擊。他此時內力損耗太大,早已抵擋不住這等掌力。剛剛空手相鬥時尚且苦苦支撐,這時又疾奔了二十餘里,哪裡還有勁力?眼看這一掌下去必是骨斷筋折絕無倖免,何必雙眼反倒睜大,叫道:「何必為救人而死,我之幸也!」

    二人這兩番相鬥,中間又跑了四十餘里,足足耗時一個時辰。此時殘陽已快落山。只見西邊路上,背著日光走來一人。那人看似行走,實則速度奇快,一眨眼間便到了何必二人身前,像是從空中閃了幾閃便憑空出現一般。與此同時,文恭只感一股柔和勁力透過自己掌力將何必保護起來,同時一股陰寒之氣直透自己掌力當胸襲來。文恭大驚,忙撤掌後躍,跳開兩丈以外。再看這人,乃是一個瘦高的老者,約莫六十歲左右年紀,一身白衣,負手而立。

    何必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此時仍渾渾噩噩,半晌方才明白,原來是有人在最後關頭把自己救了。他現在身體極度虛弱,見救自己的是位老者,便躬身作揖道:「多謝前輩相救,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那老者自然便是林如海了。原來蒼天早前派人寫給林如海的信里便說道小露被捉,邀林如海兩日後到鹿鳴谷救人。林如海接到信後便留元池在玉檀山料理事務,自己與溫伯恆動身出發。書信昨日晚間方到,林如海疾行一日,將將趕到鹿鳴谷,遇見蒼天所派的譚澤雲接應,便與譚澤雲一道向南趕來,此時溫伯恆已被林如海落下百餘里。林如海輕功遠勝譚澤雲,他救女心切,自顧自疾馳,又把譚澤雲遠遠甩在身後了。林如海遠遠望見這邊二人相鬥,武功極高,他雖沒見過文恭,但聽溫伯恆描述,料想此人必是文恭。只見文恭一身暗金鎧甲,膀闊腰細,相貌堂堂,威風凜凜,只一人站在當地。

    林如海一身武功生平未逢敵手,他雖聽說文恭武功極高,但料想他年紀不過三十左右,能有多少修為,當下也不正眼瞧他,只道:「你便是文恭吧?我女兒在哪兒?」

    文恭只道捉了個蒼天的情人,沒想到那姑娘卻又這麼厲害的爹爹。他二人素未謀面,文恭見他如此無理,便問道:「你是誰?」

    林如海道:「我便是玉檀山之主,林如海。你捉了我女兒,難道還不認得我麼?」

    文恭心下大驚,心道這人武功再高他也不怕,但一聽此人是林如海,便知又中了蒼天之計。這蒼天已然破壞了他跟林如海的聯盟,此時定是要借林如海之手殺我。想到這不禁又驚又怒,自己這番進軍便是得了林如海的假訊,若不是界城軍中細作報的及時,這時已經兵臨界城城下了,那時蒼天定會有更厲害的毒計等著。想到這便怒道:「你假傳蒼天死訊,如今又來質問我,你女兒落在我手裡,我豈能輕易放了!」

    林如海大怒,伸掌便往文恭方向劈去,二人相距尚有兩丈之遙,文恭見他掌勢兇猛,與剛才截然不同,不敢怠慢,忙舉掌相迎。兩下內力一撞,文恭身子不禁晃了幾晃,心道這林如海內力如此之強。林如海更不停手,一掌掌凌空往文恭身上劈去,文恭也用上十成勁力全力化解,時而反擊攻上兩掌。這時劉昌飛已經趕到,見這二人相鬥全是凌空虛勁,與方才文恭與何必相鬥又更深了一個等級。這二人越打越遠,逐漸離開四五丈,二人拳掌所發內力如若有質之物一般,在空中翻起淡淡瑞氣。傳說內力達到極高境界時,收發內力肉眼均可見到,不過這種人誰也不曾見過。林如海自詡武功出神入化,但仍未達到如此境界。用他的話說,以內力傷人本就取勝於敵人目不可見,一旦可見便失去這一克敵制勝最重要的關竅,不過假使內力真能達到那種境界,將會是無堅不摧無往不利,敵人見到了也屬枉然。此時林如海與文恭的內力合到一處,隱隱覺得顯出形來,劉昌飛向後退出數丈以外不敢近前。少頃,文恭騎兵奔到,眾人只見二人一個身披鎧甲一個身著布衣,打得甚是激烈,都不敢上前。二人內力到處碎石斷樹,人人看得心旌動搖,額頭見汗。

    鬥了百招之後,文恭掌勢逐漸弱了下來,劉昌飛看在眼裡,向隨從要了文恭的翠墨寒冰龍膽槍,叫道:「王爺接槍!」說著便扔向文恭。文恭伸手接住,向前橫掃一槍,林如海只覺寒氣襲體,銳利難當。文恭使上長槍便如同多了條手臂一般,招式繁雜,內力加之與槍桿之上更添威勢。林如海見他槍法使得毫無破綻,一時間也奈何他不得,只得一掌一掌與他纏鬥,另尋機會。這時溫伯恆與譚澤雲雙雙趕到,見他二人相鬥也都看得心曠神怡,不由神往。譚澤雲眼尖,一眼看到文恭身後騎兵隊中一輛馬車,他碰了碰溫伯恆道:「小露姑娘一定便在馬車內,現在你師父與文恭相鬥,你我便想辦法就她出來吧!」譚澤雲曾與蒼龍城主去過綿京,曾見過文恭一面,今日一見便即認出。

    溫伯恆點了點頭,眼睛又往文恭二人處瞟了一眼,心道這文恭武功原來如此了得。

    這時天色已然全黑,眾兵士打起火把,畫了個大大的圈子,將林如海等人圍在中央。


    小露在車中悠悠轉醒,全身酸軟無力,不知身在何處。隱隱約約記得在界城幫蒼天追兇,背後受了一指,之後就全不記得了。她此刻剛剛醒轉,忽然想到蒼天會不會有危險,聽到外面打鬥之聲便急急打開車簾探頭向外張望。這一望只讓她大吃一驚,只見自己爹爹在於一人相鬥,打得甚是激烈,一群士兵將她爹爹等人圍在中央,自己便在這軍中馬車裡。那圈中人她都識得,便是大師兄溫伯恆,譚家老四譚澤雲和坐在地上運功的何必。她見何必面色蒼白,想來是受了傷。這些士兵又是何人,她全然不知,猜想她是被這些人劫去,爹爹等人一定是來救她的。只不知蒼天在何處,他有沒有遭人暗算?如果沒遭人暗算,他此刻在哪兒?

    一大堆謎團困擾著她,她擔心爹爹安危,便躍下馬車,哪知昏迷了一天,此刻身體尚自虛弱,剛跳下車便腳下一軟倒在地上。一旁士兵看文恭二人打鬥正自痴迷,聽到聲音便轉過頭來,兩名士兵舉刀架在小露脖子上。小露想要反抗卻苦於無力。溫伯恆一眼瞧見,飛身便來救小露。劉昌飛中途迎上與溫伯恆拳掌相鬥起來。這二人拳來腳往斗得也甚是激烈。溫伯恆只道世間除了師父林如海外無人再是敵手,哪知除了那個文恭以外,眼前這人也甚是了得,二人鬥了數十招竟然不相上下。

    這時林如海也看到小露,情急之下便要飛身去救。文恭哪裡肯讓他過去,一桿槍使得密不透風,生生將林如海又逼退一丈以外。所謂關心則亂,林如海本來與文恭斗個不分伯仲,這時見了小露,十成心思已去了七八成,眼前卻被文恭逼的手忙腳亂。他越打越是心驚,心道此人武功如此高強,身後尚有數萬雄師,我可怎生救得了小露?

    譚澤雲見溫伯恆前去搭救小露,心道此人武功勝我十倍,有他前去我便幫不上什麼忙了,忙去查看何必傷勢。原來譚澤雲被林如海落在身後,追了數里便看不見林如海身影了。又過了半晌,身後一人疾馳而來,從他身邊匆匆略過。譚澤雲無論怎麼發力狂奔仍是追趕不上,忙叫住問他,原來確是溫伯恆。這溫伯恆已行了一日,內力尚且比譚澤雲綿長,譚澤雲一見之下便知他武功強於自己太多,於是說明了來歷,便以指路為名與溫伯恆同來。怎料溫伯恆如此武功卻被一人纏上,兩個斗得個不可開交。譚澤雲見敵方陣營里臥虎藏龍,心下也是大驚。

    眾人正沒打算處,只聽北方喊殺聲四起,文恭部隊的包圍圈迅速收縮而回。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天火龍仿佛從天而降,綿延數里不絕。那火龍到得近前,眾人看得真切,卻是一眾兵馬。頭前一排大旗,上書「潁川郡王白澤少主蒼天」和「南陽郡王界城少主蒼宇」。

    眾人見援兵到了,心頭大喜。小露忘了身在敵軍之中,任由刀架在脖子上,看著那幾面大旗,心中激盪起來,臉上揚起微笑。

    只見前頭騎兵往兩旁一分,中間兩匹馬躍出,當先一人便是蒼天。

    文恭見蒼天到此,收勢後躍,與林如海分開,那邊劉昌飛與溫伯恆對了一掌也各自分開。

    蒼天拱手道:「南寧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文恭道:「你我不必客氣了。」

    蒼天道:「你領兵犯我白澤是何居心?」

    文恭道:「你擅自離京,聖上特派我來捉你回去?」他知蒼天想來心思縝密,凡事沒有絕對勝算絕不出頭。如今蒼天親自領兵前來,怕是布下厲害計策,是以一上來就拿皇上壓一壓他。

    蒼天笑道:「聖上那裡我自會前去請罪,你捉了我界城貴客,趕快放了吧。」

    文恭傲氣心起,指了指何必,又指了指林如海大笑道:「今天他們也來找我要人,我只一句話,有本事就從我手中奪去,但到了現在,人還是在我手上。」說罷又看了看小露,轉頭對蒼天道:「這姑娘貌美如花,你不會是看上了吧?當年在綿京那麼多美女佳人你不放在心上,卻為了這小妖女出動這麼多人?」

    小露聽了只覺臉上一熱,但心裡卻暗罵文恭叫自己「小妖女」,想著一定要給他些教訓,不如找機會殺了他。但轉念一想,蒼天曾告訴過她不要隨意殺人,這人不過是言語上得罪了我,但他說的也有中聽的一面嘛,可謂好壞摻半,但好在哪裡她卻一時想不明白,或許是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內心?

    蒼天微微一笑,也不理他,只道:「你讓我憑本事奪人?文恭,你若不放人,你們所有人就都得死在這。」他最後幾個字加重了語氣,手指一一點過。他剛剛說完,只聽文恭後軍忽然亂了起來,眾人望去只見熊熊大火已然斷了其後路,兩邊又不知何時冒出許多火把,隆隆鼓聲響徹天地,已成包圍之勢。

    文恭見勢大驚,忙道:「你難道想抗旨不成?」

    蒼天把手一揮,後面三拍鼓聲齊齊敲過,只聽文恭後軍亂作一團,不知何處湧出許多士兵將文恭部隊全部衝散,分成十幾堆各自為戰的小隊,文恭心下大驚,想到今日難不成真要死在這不成?

    這時眾人只見東北方山上下來一隊人,迷迷濛蒙也看不清是何人。那對人所到之處,士兵紛紛讓開。將到近前眾人方始看清,原來是蒼龍城主帶著譚家八兄弟到了。這九人行到近前紛紛下馬。譚家八兄弟原地站住,蒼龍城主便往圈中央走來。眾人只見他身穿平時在家穿的寬袍,也並未系腰帶,手裡拎著一把足有八尺長,一尺半寬的烏金大劍,看份量足有四五百斤重。只見他緩步走來,目光銳利如電,眾人均不敢與他眼神相觸,端的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仿佛他便是為了戰場而生,仿佛他便是這戰場上的主宰。周遭士兵見了他均不敢說話,只聽火把虎虎之聲與遠處喊殺聲不斷傳來。他走到場中,蒼天蒼宇二人翻身下馬,拜到身前。蒼天道:「此間之事孩兒自會料理,怎敢勞煩父王大駕?」

    蒼龍城主淡淡道:「叫咱們的部隊撤兵。」

    蒼天「啊」了一聲,抬頭看了他一眼。蒼龍城主道:「鈍兵挫銳,於國不利,怎能殺傷本國兵士!」說著指了指文恭對蒼天道:「難道他想造反,你也想造反嗎?」

    蒼天額頭見汗,忙吩咐部下擊鼓舉火撤回部隊。又是一通鼓罷,蒼天伏兵鬼魅一樣便撤了回去。兩邊的伏兵以及文恭身後的伏兵全都不知所蹤。

    文恭冷汗直冒,見蒼龍城主撤兵才又挺起胸膛來。他知蒼龍城主言出如山,說了撤兵,那自己性命是保住了。於是抱拳道:「見過北安王蒼龍城主。」

    蒼龍城主看了他一眼,劉昌飛在一旁見了那眼神便感覺氣勢如同泰山壓頂,不可與抗。

    蒼龍城主道:「你捉了我兒的貴客,你放了她,我便讓你走。」

    文恭心道,捉了林如海的女兒以後不僅能牽制蒼天,更能牽制林如海,哪能輕易便放。於是笑道:「小侄正想請這位姑娘到鄔南做客。」他心知蒼龍城主既然撤了兵,那便不怕他。

    蒼龍城主冷冷道:「我不讓你白白放了她,我也放一人與她交換。」

    文恭問道:「何人?」

    蒼龍城主冷冷道:「你!」

    說著只見蒼龍城主大步走向文恭,對其身後眾高手視若無物。劉昌飛等高手見蒼龍城主氣勢逼人,加上世上種種蒼龍城主的傳言太過可怕,便準備上去幫文恭。哪知一回神間蒼龍城主便到了文恭眼前,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剛剛看到蒼龍城主還離文恭百步之遙大步走來,怎地一眨眼間便到了文恭眼前?文恭見機得快,挽了個槍花便向蒼龍城主刺去。他素聞蒼龍城主威名,這一槍使上十成內力,尚留有一十三種變招,料想即便一擊不中,後面變招也夠脫身之用。哪知蒼龍城主舉起大劍,也不用劍鋒,只用劍身如揮木板般拍到文恭龍膽槍上。文恭只覺一股極大勁力傳向手臂,若不鬆手只怕手臂筋骨盡斷。這一下太出乎文恭意料之外。眾人只見蒼龍城主揮劍拍去,文恭龍膽槍脫手,直飛出十餘丈外,從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中間穿過,插入土中。眾人正驚駭間,只見蒼龍城主手上更不停留,手腕一收,那烏金大劍便架在了文恭頸上。

    這兩下兔起鶻落,蒼龍城主使這一把大劍如同木劍一般,眾人只看得心驚膽戰,人人不寒而慄。這樣一把大劍,尋常人要五六人合力方能抬起,連林如海也沒想到世間有人用如此沉重的兵器變招也如尋常寶劍一樣快。

    只聽蒼龍城主說道:「你現在性命在我手裡,我拿你的性命換她的性命,你換不換?」

    文恭被蒼龍城主這兩招震得驚心動魄,此時心知蒼龍城主所說確實如此,便點了點頭。手下人將小露放了回去,林如海忙拉到身前查看傷勢。見小露只是體虛,並未受傷,心裡大喊安慰。小露見爹爹和蒼天沒事,心裡也自開心。

    只聽蒼龍城主對道:「你我官屬同級,沒有聖上旨意誰也不能殺你。你走吧。」說著撤下大劍。

    文恭恨恨道:「蒼天擅自離京,聖上著我來拿他回去,難道北安王也想抗旨嗎?」

    蒼龍城主淡淡道:「可有手諭?」

    文恭道:「並未給我手諭。」

    蒼龍城主不再理他,轉身便走。只聽後面羽箭破空而來,蒼龍城主也不回頭,一隻手抓住羽箭,手指一撥掉轉過去,屈肘一擲。那羽箭竟比來時更快,仿佛弩箭一般射出,直將一名偏將射下馬來,眾人見了無不心驚。

    文恭見大勢已去,便率眾而走。蒼天叫道:「我擅自離京自會跟聖上說清楚,我也會將你作亂朝野的事一一跟聖上說明。」

    文恭聽了頭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蒼天帶的士兵與林如海父女、溫伯恆、何必、譚家兄弟等人。蒼龍城主並未理會眾人,上馬回界城而去。蒼天檢查了一下何必的傷勢,見並無大礙,暗自放心。只聽林如海道:「蒼天少主,我那四位徒兒可否跟來?不知少主何時肯放歸。」

    蒼天從何必身旁站起身,微微一笑,對林如海道:「這個晚輩還沒有想好,並且,晚輩想請林前輩也去界城住些日子。」

    未等林如海溫伯恆二人反應過來,只聽蒼天一聲令下,指著二人道:「與我拿下!」

    (本章完)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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