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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他們剛剛提到水族大先鋒，不就是那條白色蛟龍嗎？我們跟著他們，一定可以找得到那個鬼族大先鋒。」

    小蝸壓低聲音道。

    這座古城中，一條條街巷縱橫交錯，兩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這麼一會兒，還真的弄丟了楊蛟的身影。

    「嗯。」

    陳少君點了點頭，認同了小蝸的意見：

    「不過用不著這麼麻煩。」

    聲音未落，咻咻咻，陳少君手腕一抖，一柄柄飛劍立即爆射而出，陳少君將體內一身渾厚的，大地之脈的能量，灌注長劍之中，這些長劍立即重逾山巒，威力暴漲。

    嗤嗤嗤，只見幾道寒光閃過，這是凶神惡煞的水族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陳少君的飛劍直接洞穿了身上的要害，一個個定在那裡動彈不得。

    砰砰砰，前後還不到一秒，這些押送的水族立即仿佛木樁般，紛紛倒了下去。

    「！！！」

    小蝸目瞪口呆。

    「臭小子，你不是說我說的對嗎？這算怎麼回事？」

    然而還沒等到它去質問，嘩，只聽一陣水花翻湧，陳少君已經如同一尾游魚般，電射而出，從兩人藏身的地方縱慾而出，朝著那名被羈押的水族而去。

    「臭小子。」

    小蝸暗罵一句，頓時也從藏身處迅速跟了上去。

    而遠處，隨著幾頭水族精兵的倒地，那些水族的遺老遺少一片慌張，完全弄不清楚情況，看到突然從暗處鑽出的陳少君，眾人一片驚慌，似乎唯恐陳少君像擊殺那些水族一樣擊殺他們。

    「是，是人類！」

    突然，不知道是誰叫道。

    這些水族長期和人類相處，對於人類的氣息和味道可以說是非常熟悉。

    「大家不要慌，這位公子是來幫我們的。」

    就在這個時候，這群被羈押的水族遺老遺少中，一名老者模樣，看起來德高望重的灰衣水族突然道。

    他剛一開口，原本慌亂地眾水族頓時安靜下來，齊齊望向了前方的灰衣老者。

    而後者神情鎮定，目光雪亮，看到陳少君過來，也只是整了整衣袍，從容不迫的走上前去。

    「看公子慧外秀中，氣質儒雅，身有文氣，應該是儒道中人吧？老朽林中正，以前曾在江南大儒林宏道林老師的門下聽講，也算是讀過一點經書，通一點靈性，在此拜見公子。」

    這老者氣度雍容，不卑不亢，就連陳少君見狀，也不由露出一絲驚艷的神色。

    「失禮了，原來是同學。」

    陳少君躬身回了一禮。

    不管是人族還是水族，通了禮數，通了教化，懂了經義，就不能單純的以水族或者是人族來區分了，更何況，這水族老者以前還在大儒門下聽講，其學問只怕比許多人類還高。

    啪啪，陳少君手指連彈，一股股指氣飛出，立即震碎了這些人身上的枷鎖和刑具。

    「老先生，江南以前也有水患，但大體在可控的範圍之內，為何這次來的如此兇猛？而且聽幾位提到水府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少君說話客客氣氣，以禮相待，而他的聲音一落，後方那些水族眼中明顯露出一絲黯淡的神色，特別是水府君三個字一出，所有人眼中都隱隱流露出一絲傷感。

    「此事說來話長，公子能夠進入這裡，想必也是和這次水患有關。」

    那水族老者嘆息一聲：

    「江南水患的事情其實說來話長，每隔幾年便會發一次水患，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這是為什麼？還有這樣的規矩？」

    灰衣老者這一說，倒是引起了小蝸的興趣。

    「什麼人，是誰在說話？」

    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卻看不到人影，眾水族都是一驚，小蝸也不隱瞞，就在眾人震動的目光中，直接顯露了身形。

    灰衣水族老者看到五彩蝸殼的小蝸，也露出一絲驚訝，不過僅僅只是一瞬，便回過神來。

    「當初遠古時代，一場大洪水席捲諸界，人間界更是泛濫成災，我們水族輔助禹帝，一起治理，將天下水網的水一起導入了水界之中，但是水界容納的水量也是有限度的，成千上萬年來，大量的雨水沖刷，有些地方降雨過多，為了避免洪災，我們就會提前將它們導入水界之中。」

    「人間界的人類為了應對大水災，一直在修建蓄水池，希望避免水災，卻不知我們水界就是人類最大的蓄水池，但是這樣的蓄水池也是有極限的。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釋放出來一些，以減緩壓力，這就是江南水災的由來。」

    「這是遠古時代，我們水族和人類強者一起商量做出的決定。而且每年水災的時候，洪水會將水裡的淤泥一起衝上陸地，這樣等待洪水消退的時候，將來就會留下沃土千里，這就是為什麼江南糧食豐收，被稱為魚米之鄉的原因。」

    老者將一段人類和水族的過往緩緩道來。

    聽到這番話，就連陳少君都不由劍眉一揚，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他只知道江南一直有水災，是大商的心腹之患，卻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的原因和背景。

    「這麼說來，水災對於人類來說豈不是是福非禍？」

    小蝸道。

    「是福是禍不好說，但是每一次洪災的時候，我們水族其實一直都有混雜其中，控制水流的走向，儘量將洪災的危害減少到最小。一些孤兒寡婦掉到水中，我們還會想辦法將他們推到高地。這些都是水府君教我們的，而且我們也儘量不被人類發現，避免打擾到普通人類的生活。」

    灰衣水族老者道。

    再次聽到水府君三個字，陳少君心中不由跳動了一下。

    「老先生，所以那位水府君是——」

    「水府君就是我們水族的統治者，相當於你們人間界的君王。」

    灰衣老者道，一語道出了謎底：

    「這麼多年，我們水族和人類一直和平相處，相安無事，就是因為水府君的約束。另外，當年人皇南下，我們水府君還親自設宴招待，水府君三個字，還是你們大商人皇親賜的，並且有御賜的官印，相當於你們人類世界的太守。」

    「我記得人皇十七年，水府君還曾經離開水底，化身人形，與百官入宮，一起給人皇賀壽。」

    灰衣老者道。

    「啊！」

    這下輪到陳少君震驚了，這位水族的君王竟然還化這人形，入宮拜過皇帝，這是他壓根不知道的。

    一個水族的皇帝，竟然還和人間界的帝王有關聯，完全超出普通人的想像。不過想起鹿園詩會時，向大商太后問安行禮的梅花女神，陳少君似乎又明白了什麼。

    在這個人魔妖鬼、各種生物同時存在的世界，人類與其他各族的關係恐怕遠非簡單的非黑即白，只是因為層級不夠，一般人恐怕很難接觸的到而已。

    「既然如此，那水府君呢？這次水災可是遠遠超出了正常的範疇，現在已經超越了江南的地域。」

    陳少君皺著眉頭道。

    陳少君的本體還在鋼鐵樓船上，一路往南，目之所及，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的的房子和船隻，整個江南界都快變成一片汪洋了。

    「唉，要是水府君在，何至於鬧成現在這樣子，我們又豈會變成階下囚，受盡折磨，這座城池又怎麼變成如今這樣子。」

    灰衣老者神色感傷，深深嘆息一聲。

    「是因為黑龍君。」

    就在這個時候，老者身後，有人道。

    「黑龍君？」

    陳少君一臉的訝異，這又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看得出來，伴隨著這次的江南水災，似乎水族內部也發生了極大的變故。

    「黑龍君是水府君的弟弟，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水府君寬厚仁慈，但那條黑龍卻邪惡無比。一千多年前，黑龍曾經爆發過一次，吞吃了大量的水族，我們水族死傷慘重。」

    「不錯，黑龍的實力極強，能夠操控天象，行雲布雨，而且他的肉身也強悍無匹，可以移山倒海。當年一場大戰，黑龍被水府君鎮壓在了水界，然而就在不久之前，不知為什麼，黑龍突然破封而出，而水府君為了保護我們，和黑龍大戰，之後就不知所蹤。」

    「現在的水族已經不是水府君的時候了，黑龍作威作福，降服了一大堆的水族，楊蛟就是其中之一。更過分的是，這個混蛋竟然以水族為食，這座城池中的許多水族就是生生被他吃掉的。」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水族的變故細細道來，說起黑龍和楊蛟，眾人都憤怒不已。

    「會不會那個水府君被黑龍殺了？」

    小蝸心急口快，直接開口道。

    「閉嘴，你不要胡說八道！」

    「水府君實力高強，怎麼可能輸給黑龍？他一定是隱藏起來了，正在什麼地方養傷！」

    「不錯，等到水府君歸來，水族的叛亂就會徹底平定！」

    眾水族一個個怒視著小蝸，紛紛道。

    饒是小蝸藝高人膽大，被這麼多水族盯著，也不由心中發憷，連連搖頭，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