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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斯巴達計劃本部。

    「所以這是個什麼情況？」

    負責項目工程部分的保時捷博士和負責理論支持的海森堡一起看著林有德和妮婭。

    「就是我剛剛說的情況啊。」林有德兩手一攤，「我聽說你們在用戰姬充當核心的研究方面不是很順利，所以就讓妮婭來幫下忙。畢竟妮婭是神姬，潛入應該比戰姬要簡單吧？」

    「理論上，妮婭小姐現在可以輕鬆完成我們要求的潛入時間。」海森堡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記錄板，「不但如此，他在潛入的時候還可以騰出手來干其他的事情，比如使用武器保護自己什麼的。相比之下戰姬在潛入的時候連意識都無法保持。換而言之，奧妮克希亞小姐充當核心的話，我們所有的技術難題都能迎刃而解不過……」

    「不過為什麼呢？」保時捷博士接過話茬，和年輕化的海森堡不一樣，保時捷博士的年齡和另一個時空幾乎一致，現在已經頗顯老態，「二小姐如果想要參戰的話，完全可以操縱神姬用的魔導裝甲參戰吧？雖然能力尚未成熟無法和成年神姬對戰，但用作地面作戰的話還是可以發揮驚人威力。」

    「是啊，能發揮驚人威力。」林有德點點頭，「但也就僅止於驚人威力了。她能做的事情，一個戰姬大隊也差不多能做到，七歲的神姬就算能力再早熟，也不過就是一個戰姬大隊的戰鬥力。」

    林有德頓了頓，暫且不論不問戰事的海森堡，保時捷博士這種和軍方密切合作那麼多年的人應該很清楚林有德所說是正確的。

    「但讓她充當核心就不同了。你知道我們用磁性沉底雷整了英國人三年多吧，並不是因為磁性沉底雷多麼先進，而是因為英國人不知道那是什麼，一旦英國人知道這水雷的真相，我們的攻勢布雷作戰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這不光是因為英國人會非常快的找到應對磁性水雷的方法。

    「恐懼，先生們。人類對未知事物會產生本能的恐懼，英國人不知道我們扔在海里的是什麼武器，所以他們雇來排雷的水手充滿了恐懼。同樣的道理，當我們把能穿著重甲、使用重武器的男性士兵投入戰場之後，我們的敵人同樣會產生恐懼。這種恐懼，和面對神姬駕駛的魔導裝甲的時候的恐懼是不同的，後者我們的敵人知道那是什麼，他們還可以想辦法克服恐懼，而由『未知』產生的恐懼則要難辦得多。」

    保時捷博士和海森堡對視了一眼，這時候妮婭用滿不在乎的聲音說：「老爸的意思其實是，我們要唬弄敵人，讓他們不知道我們虛實，就這樣。」

    「簡單來說就是這麼回事。」林有德也笑了，「而且，充當核心應該會比較安全，不是嗎？敵人如果看到神姬開著魔導裝甲來襲，就有可能會出動神姬來應對，說不準我女兒就要吃虧，但如果敵人沒看到神姬來襲，看到的是一群穿著動力外骨骼的大兵，那他們就不會動用神姬了。他們會試著用常規武力來對抗。」

    「就是這樣啦，」妮婭開心打了個響指，「從今天開始，斯巴達部隊就是我的直屬部隊啦！」

    「你可要小心指揮哦，如果你搞砸了，以後就不會再讓你碰作戰部隊了。」

    「小氣！」妮婭對林有德做了個鬼臉，然後又恢復了笑容，「好啦老爸，我會好好指揮這支部隊的。不過這部隊不是才剛開始組建麼，我該不會還要等一年半載才能率領他們出戰吧？」

    「實際上，第一批士兵志願者的假肢移植已經完成了。」保時捷博士身後看起來像是秘書官的人馬上報告道，「現在他們正在做適應性訓練，而雷神裝甲的一代機已經完成，目前也正在測試中。」

    「這麼快？」妮婭瞪大了眼睛，「雷神不應該是一種全新的武器系統嗎？開發一種全新的武器系統竟然只用這麼短的時間？」

    「事實上，第一代雷神只是加裝了輔助動力系統的全身式防彈衣而已。」保時捷博士說著轉身把房間一側的大黑板往上推，露出下面第二層黑板上的第一代雷神的設計圖，「原型是我們給戰鬥工兵部隊設計的排雷用抗爆服，我們在腿部和腰部增加了行走支架，整個裝甲只有支架是新設計，目前正在測試的也只是這個支架。」

    「看起來好簡陋。」妮婭一點沒有掩飾自己的失望，「好挫。」

    「我會親自給它設計一個比較酷的外形的。」林有德說著輕輕摸了摸妮婭的腦袋。

    其實林有德倒是沒覺得這種裝甲多挫——它讓林有德想起了穿越前玩的遊戲《使命召喚現代戰爭》裡面出現過的重甲突擊隊。

    而且戰爭兵器這東西，作戰效能才是第一位的，外觀永遠第二位。德軍現在戴的鋼盔又土又丑，可經歷過實戰的部隊都更喜歡這土氣的鋼盔，只有新兵訓練部隊的新兵才會喜歡m35鋼盔。

    「嗯，」妮婭輕輕推開林有德的手，走到畫著設計圖的黑板前，盯著設計圖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說，「還是算了，現在看來這東西也沒那麼難看。這東西防禦力如何？」

    「改進型可以直接防禦k98或者莫辛納甘槍彈直擊，105毫米榴彈炮的爆炸只要不是在五米以內也不會對裡面的人造成太大的影響。五米到三米之間爆炸的衝擊波會把人推倒，並且有可能會對大腦產生衝擊。三米以內爆炸基本沒戲。」

    「那機動能力呢？」妮婭繼續發問。

    「我們招募的第一批斯巴達都是雙腿截肢的軍人，他們兩條腿都是使用『電子肌肉』的假肢，就算不依靠雷神的輔助行走支架，他們也能穿戴雷神的護甲，並且額外攜帶80公斤的戰鬥負重像正常士兵一樣行軍作戰。」保時捷博士停下來，喘了口氣之後繼續說，「而依靠輔助行走支架的話，他們可以在同樣負重下健步如飛。」

    妮婭發出意義不明的感嘆，片刻之後她繼續發問：「士兵的手部力量不會成為軟肋麼？」

    「我們會給士兵配發一個單獨安裝在手部的輔助部件，」保時捷博士上去把旁邊一塊黑板拉下來，露出原先被擋住的設計圖，「這個部件像這樣橫跨在士兵的肩膀上，兩側這兩個東西則固定在士兵手臂後面，它可以根據士兵的意志收縮或者舒放。我們已經用士兵進行過測試了，只要經過訓練，士兵就可以利用『電子肌肉』端起沉重的步槍並且維持長時間的舉槍動作。」

    妮婭連連點頭：「明白了，也就是說，士兵們理論上可以使用比一般士兵的步槍重得多的槍械，對嗎？」

    「是的，我們認為應該將十三毫米的連用重機槍作為部隊的標準配備。」

    「為什麼不用20毫米機關炮……啊，後坐力的問題無法解決對吧？這東西看起來那麼單薄，估計不可能承受住20毫米機關炮的後坐力。」

    保時捷博士點了點頭，肯定了妮婭的說法，然後補充道：「在更成熟的第二代雷神外骨骼上，我們確實準備將二十毫米機關炮作為標配，此外，備選武器還有火焰噴射器等等。」

    「誒~」

    林有德在旁邊，看著妮婭興致勃勃的和保時捷博士討論裝備，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點點笑意。這時候海森堡靠了過來。

    「林先生，您把妮婭派來協助我們還另有理由吧？」

    「對，」林有德乾脆的點了點頭，他瞥了海森堡一眼，「我聽說你也剛有女兒。」

    「是的，」海森堡立刻露出有家室男人的笑容，這幫科學家在德國工作了那麼些年，很多人都和林有德手下的戰姬結婚了，海森堡也是其中之一，「另外，我不是剛有女兒，我女兒馬上一歲了，先生。」

    「那麼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女兒開始往臭男人聚集的軍官俱樂部跑，你會怎麼做？」

    「我會……啊！」海森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先生，是這麼回事啊，我感覺我可以理解您的想法了。」

    「就是這麼回事。」

    「可是先生，斯巴達部隊裡也全是臭男人啊。」

    「全是殘疾臭男人。抱歉，我沒有輕視殘疾人的意思。另外，讓她指揮部隊，和讓她在俱樂部和軍官們瘋玩是兩回事，你看她現在的樣子，根本就無暇戀愛了嘛。」

    林有德對自己的女兒了解得還是很清楚的，妮婭對軍事的興趣並非虛假，她只是覺得光說不練很無聊而已。

    那就讓她去「練」好了，保管讓她把一切都撲在戰爭上。

    就好像伊瑟拉，只要有政務給她處理，就可以讓一切混小子無機可乘。

    林有德正想著這些呢，就聽見海森堡小聲嘀咕：「看來我也得未雨綢繆了，就這樣，明天就開始教女兒數學……」

    「再怎麼說也太早了吧？」林有德忍不住吐槽道。

    「不，必須從小培養她對數學和物理的興趣，才能避免她將來被臭小子迷惑。」

    得，傻爸爸這裡還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