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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353、域斗

    秘法一開,黑氣蒸騰縈繞,化作沖天的光芒。

    上方天化作漆黑之色,下方地變成幽幽的冥土。

    天鬼王周身涌動著流光的岩漿,手中鐵棍在黑岩連接的情況下龜裂,爆裂的火氣湧現出來,環繞在身側。

    實沒想到,天鬼王竟是火屬修士。

    幽冥火,綠油油。

    氣息攀升間,天鬼王揮動手中的棍形法寶。

    大祭禮服加身的塗山君,背後簇擁的小旗展露,他的雙眼已經完全沒有其他的意識,只剩下最純粹的鬥法本能,就連鬥法也全憑著殺意支撐。

    因此,施展法訣的時候只剩下輕聲的呢喃,在四周迴蕩起來。

    「殺。」

    施展了秘法的天鬼王長嘯,法力將他的身軀支撐起來,手中法寶在剎那間化作長柱,緊接著再次擴大,看起來就好似圓柱形的山脈。

    而山脈的另一頭被天鬼王攥在手中。

    「啊!」

    直棍,

    與那浩瀚一拳相對。

    氣機交鋒的同時已經碰撞。

    轟!

    !

    殺意支撐的塗山君合百丈神軀,盡全力的一拳,法寶長棍變化的圓柱山脈瞬間崩碎,在拳風氣勁的絞殺下化作散落四方的熔岩。

    轟轟轟。

    哪怕天鬼王站在幽冥地上,背靠幽冥。

    法寶不斷的重疊增長,山巒更是被打碎的瞬間,就在法力的催動下生長出來,依舊無法抵擋塗山君的步伐。

    碎石、山峰……

    燃燒的焰火。

    以及法力裹挾的法寶碎片。

    天鬼王望著那越來越近的拳頭,大吼道:「幽冥,助我!」

    作為幽冥地誕生的精靈,他該是這片土地上的寵兒。以往的時候,無論他做什麼,都順風順水,就好似機緣是為他準備好的,只等著他去拿。

    這就是他的前半生。

    很順利。

    但是,今次,他再次呼喚腳下天地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並沒有那種感覺了。

    「為什麼?!

    」天鬼王面目猙獰。

    他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但是塗山君的攻擊已經近在眼前,容不得他繼續多想,只能先行迎敵。

    「彭。」

    一拳天地澈,

    十萬山河寬。

    天鬼王凝聚的上下兩方黝黑疆域被一拳貫穿。

    隨著橫拳掃去的動作,天鬼王的疆域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沒有半點力量和阻礙,只能隨著拳風的涌動而化作風中的塵埃。

    身披大祭戎甲的妖異身軀,慢慢的抬起頭。

    漆黑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天鬼王,雙角崢嶸,背後小旗翩翩,他冷峻的注視著一切,輕聲的呢喃道:「此間天地,我為真神!」

    十萬里大黑山。

    山河皆同力,萬民凝一心。

    此間天地又怎麼可能會回應天鬼王。

    要回應也是回應真神。

    塗山君!

    「天道印。」

    塗山君悄聲呢喃著,青白色的鬼手迅速結印。法力流轉間,黑紅色的光幕從他的周身升起,瞬間就籠罩著他們交戰的天地。

    「法域。」

    「神靈明死境。」

    萬千神龕,燭火飄飄。

    塗山君踏空,舉起了手中的小幡,本就詭異的身軀以一種另類奇詭的姿勢開始手舞足蹈。

    天鬼王的面容突然浮現了一個巨大的『死』字。

    一座九丈神龕在天鬼王的身後升起。

    法力不足,他需要儘快滅殺天鬼王。

    其實現在的塗山君已不剩下多少清醒的意識。

    他的內心之中只有一個聲音在催促他,儘快結束戰鬥,然後回援大黑山,那個算計大黑山的修士以及他身旁的修士不是泛泛之輩。

    ……

    無面鬼注視著面前的法陣,以及大黑山的整體防禦。

    不由得點頭稱讚道:「實難想像,這是個新晉崛起的勢力,若是再給他幾百年積累底蘊,說不得又是一個陽城。」

    「犴目,動手吧。」說著,歪頭對身旁金丹後期的修士說道。

    身旁金丹後期的修士取出法寶羽扇。

    到了這一層次,就像是假丹容納在築基巔峰中,極品法寶也只是上品之列的頂尖,並不會單獨劃分出來。

    但是他手中的這隻羽扇,確實可以稱得上是極品法寶。

    實乃破陣利器。

    比萬法宗的制式法器好用太多。

    犴目揮動燃燒著火焰的鸞扇,火焰加重燃燒,頓時將本來就不穩的內陣燙出一個狹小的縫隙,兩人就趁著縫隙出現的瞬間走了了進去。

    陣法自我修復很快就將縫隙填補上。


    有金丹後期的修士遮掩,陣內主持的聶權九隻感覺大陣搖晃,靈光閃爍,並不知道已經有修士混了進來,還是如此強大的修士。

    「分頭找。」無面鬼看向犴目。

    犴目撇了撇嘴,無面鬼雖然腦子不錯,但是修為實在不夠看,不過是個金丹初期而已,因此坦言道:「若是分頭,我可顧不上你。」

    無面澹然一笑道:「不需要,找到那孩子最重要。」

    謀劃了這麼久,總不能給別人做了嫁衣。

    想到這,他又回頭看向兩大巔峰修士的鬥法,感嘆道:「真是時來天地皆同力,塗山君竟靠著一股瘋魔意,讓不詳軀與他助力。這麼看來,天鬼王不拿出點壓箱點的東西,估計命都有些懸。」

    犴目冷笑道:「這本來就是他選的。」

    又頗為心疼的說道:「那道手札傳承可是教宗元嬰大修士的心得映照,是強大的底蘊,還有一篇成嬰丹丹方,以及九陽元生果的果核。」

    「這樣大的代價,都能請擁有真意的修士出手,何必請他。」

    「相比於他,幽冥地深處的那位,才是真正的強者。」

    無面鬼聳了聳肩澹然道:「誰說他一定能完整的將東西拿走?靠誰,靠他自己,還是早就被嚇跑的那些手下金丹?」

    犴目眼睛一亮:「你早就知道塗山君不好對付!」

    「我曾經,可是見過他啊。」

    無面鬼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輕飄的將話題揭過去。

    隨後,兩人就分頭離去。

    ……

    「天道印。」

    天鬼王已發現自己的薄弱。

    但是他知道塗山君這樣的狀況更撐不了多久,這是常識。越是強大的秘法越是難以支撐,只要撐過去最艱難的時刻就足夠了。

    如今想來,實在懊惱。

    並不是懊惱於自己出手,而是懊惱於小覷了塗山君。

    『古仙樓對塗山君知之甚少,無面鬼沒有說實話。』

    念頭閃過,黑色的暮氣幽冥蒸騰席捲,將整個天地又搶奪了一半過來。

    「法域。」

    「幽冥鬼王府。」

    天鬼王印法一成,山嶽環繞,身後是龐大的宮殿群。

    他的法域就是一方小天地的縮影,如果仔細去看的就會發現,這好像就是幽冥地。要說相同又很不一樣。

    疆域擴展,身後的宮殿群慢慢顯化。

    長且龐大的石橋上,只剩下兩人的身影。

    天鬼王站在橋的這一邊,而雙目漆黑的塗山君站在橋的那一邊。

    此橋至少占據了整個法域的兩三成。

    ……

    儘管塗山君的本尊實力並未達到金丹巔峰,但是在諸多戰力的加持下,以及山河神軀顯化站立的情況下,他的實力早已經達到金丹巔峰。

    今日的他,比那日和落日山天極劍主一戰還要強大。

    封成印是那種順風順水的宗門修士,也許一輩子都沒有經過多少次生死危機。

    塗山君卻不一樣,他弱小的時候就掙扎在那樣的邊緣,更有數次身亡在鬥法之中,這樣的經驗是任何人都不曾具備的。

    對於戰鬥的嗅覺自然也不同,也更能拼命。

    兩大巔峰修士在天空交手。

    陣陣轟鳴之聲比之尋常雷聲還要浩大。

    也就是身處法域之中,他們能夠放開手腳的施展自身修為。

    橋的盡頭,天鬼王叫陣道:「你可敢踏上滅生之橋,與本王一戰。」

    塗山君微微轉頭,漆黑的雙眼沒有任何的情感撥動,自顧自的跳著奇詭的戲。

    那尊早已經矗立的神龕燭火悠悠。

    無數黑色的絲線湧出,纏繞在天鬼王的身軀上。

    也不知道是塗山君的實力不足,還是法力無繼,哪怕這具身軀的實力非凡,依舊沒有讓神龕扯出天鬼王的陰神。

    金丹巔峰確實和曾經對付的修士不同。

    許是意識到了,一丈六高的塗山君踏足這條古老的長橋。

    一步落下,腳印顯化。

    天鬼王哈哈大笑。

    這才是他法域的強大之處,踏上橋的修士會被自己拖累,等到走到他的面前,一身實力已去了三四成,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只是轉眼他就笑不出來。

    聲音戛然而止,好似被掐住脖子的大鵝。

    儘管面前的那個人走的很慢,卻走的異常穩健,腳印根本沒有讓他過多的停留。

    少頃。

    塗山君已經走過一半。

    天鬼王怒吼道:「鬼王府,滅生橋,怎麼可能拖拽不住他的身軀。」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其實他沒有看到,每走過一個腳印就有一個澹澹的影子留下。

    並不是滅生橋無用,而是因為尊魂幡根本不怕這種留住影響陰神的蹊蹺之地。

    你既影響,那就留下陰神與你便是。

    不一會兒的功夫,塗山君已經出現在天鬼王的面前。

    身後神龕的黑色絲線固定著天鬼王,倒是給了塗山君出手的時機。

    也根本不需要考慮其他。

    手指一引,取出識海中的黑色印璽。

    法力涌動間,印璽迎風見長,被塗山君握在手中。

    隨後揚起手臂。

    照著天鬼王的腦袋,狠狠的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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