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摩天輪後,亞雙義千代精神有點不好,於是便先一步告辭了。
不過千代顯然並沒有因為摩天輪的事情而記恨陳熵,畢竟她是個願賭服輸的人,而且抱著陳熵那雙略帶肉感的大腿也蠻舒服的。
告別千代後,陳熵便準備去找妹妹。
當然,陳熵需要儘量避開許卿。要是被這位黃毛大少爺發現自己還活著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就在陳熵準備跟著系統的指示去尋找那由多時,他的手機里突然收到了一條簡訊。
【白狐:策劃策劃策劃!你晚上有空嗎?】
看到這條簡訊,陳熵忍不住笑了。
白狐是陳熵第一個刷到100好感度的角色,但是大擂台賽之後,她與陳熵的見面次數並不多。
相比起住在對門房間的妹妹,經常會擺著一副傲嬌臭臉來找自己的亞雙義千代,動不動就監視自己手機的黑卡莉絲,還有天天動用超能力來鑽自己被窩的殘心,白狐的優勢並不是很大。
究其原因,還是白狐有點傻乎乎的,而且乖巧過頭了,對於喜歡的人沒有任何主動性。她基本不會主動聯繫陳熵,但只要陳熵一通電話,她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就連陳熵也沒想到,那個在遊戲中期大殺特殺的「爆破客」,居然會是一個比自家妹妹都安分的乖孩子。
陳熵本來還以為白狐治好病後會是個傲嬌或者病嬌屬性,到時候還會因為「一場戀愛喜劇里容不下兩個傲嬌」而和千代打起來...
「有什麼事嗎?」陳熵當然不會直接回答『有空』或者『沒空』,不把退路釘死是他說話的習慣。
不知道是因為在糾結措辭還是因為打字慢,陳熵等到五分鐘後,才收到了第二條簡訊。
【白狐:今天劍客有事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家有點無聊。策劃晚上能陪我說說話嗎?打字聊天就行了。】
簡訊後面還配了一個白狐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表情包,大概是一個小女孩賣萌的表情。不過這個表情包的風格和字體,卻讓陳熵想起了前世在「幸福一家人」裡面會看見的表情包。
——真虧她能找到這種老古董才用的表情包,以後教教她玩網絡吧...
陳熵在心中感嘆著。
白狐突然在情人節晚上找自己,算是進入了情人節的角色特殊劇情嗎?
但仔細一想,白狐應該沒有情人節特殊劇情來著,畢竟是個任務boss。
不過看著白狐這條卑微至極的簡訊,陳熵嘆了口氣,回復道:
「你在哪裡,今天晚上我來陪你吧。」
【白狐:真的嗎?!那我就在家裡等策劃!】
「好,我半個小時後就到。」陳熵回了一條簡訊,隨後給妹妹打了一通電話。
「誒?哥哥晚上還有事情嗎?」那由多從電話那頭傳來了遺憾的聲音。
「是的妹妹~不過你放心,你老哥今天安全的一批,絕對沒有發生危險哦!」陳熵笑著回復道。
陳熵還順手給妹妹拍了一張自己的照片,不過特意沒拍到臉,主要是防止妹妹以某種途徑將這張照片傳給許卿,導致她陷入不必要的麻煩。
看哥哥沒有大礙,只是莫名其妙換了一套西裝,那由多也就放心下來了:
「哥哥注意安全,如果遇到危險就趕緊跑哦!」
「放心,保證注意安全!」陳熵掛斷了電話。
......
結束了與妹妹的通話後,陳熵離開了遊樂園。
他先去附近的美食街打包了幾盒中餐炒菜和燒烤,又去超市買了一箱啤酒,這才打了個車去往白狐的家裡。
當初陳熵把白狐託管給楚劍萊之後,又順帶給了他們不少錢。
而他們便用部分錢去貧民區買下了一棟不起眼的破舊小屋,當作臨時據點。
換句話說,陳熵現在要去的地方有點危險。
「抱歉小姑娘,接下來的地方我不能開進去了。」
開到一個十字路口,出租車司機便一臉無奈地說道。
按照陳熵給司機的路線,接下來他們需要穿過一片貧民窟才能到達白狐所在的住所。
道路兩邊是相互疊加搭建的危房,貧民窟里的環境髒亂不堪,簡直就是一條垃圾街道,到處遊蕩著流浪漢和目光不善的混混。
「你為什麼不能開過去?道路不是很寬敞嗎?」陳熵指著前方的貧民窟道路,笑眯眯地質問道。
面對陳熵的話,出租車司機只能苦笑:
「小姑娘,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個人來這裡找刺激,但我有老婆和小孩,這輛車還是按月付的貸款。我可不想被那些流氓渣滓們攔住車,然後被他們拿槍指著頭要錢!」
「那我就自己走吧。」陳熵也懶得為難他,索性直接付錢,隨後拿著晚餐外賣下了車。
看著陳熵如同送餐小妹拎著外賣走進貧民窟,出租車司機嘆著氣搖了搖頭,開車掉頭就走。
事實證明,出租車司機的危機感是正確的。
陳熵一走進這片骯髒的區域,便有幾個身穿釘刺馬甲的混混圍了上來。
「臥槽,這妞也太正點了吧!」一名混混打量了陳熵幾下,隨後發出感嘆。
「沒想到剛才那輛車不進來,老子連爆胎釘都準備好了!」另一名混混則顯得有些氣餒。
「至少有個妞進來了,咱們也不虧,今晚可以爽一把了~」第三名混混貪婪地舔了舔嘴唇,眼神如同餓狼一般鎖定陳熵。
面對他們的挑釁,陳熵只是面帶微笑地將晚餐放在地上,然後捋起了袖子管...
三分鐘後,那幾個混混都被揍得面部變形,還有個混混直接被陳熵揍到腦袋鑲進牆裡。
陳熵擦了擦手上的血,轉身去拿外賣。
似乎是因為看見陳熵暴力揍人的手段,她這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危險,就連流浪漢都巴不得躲得遠遠的。
陳熵的腳步最終停在了一間小屋前。她還未敲門,白狐便直接從內推門而出。
白狐的裝束很隨意,毛髮也有點亂糟糟的,只穿著一件寬鬆偏大的長袖衫和運動短褲,狐狸耳朵也無精打采地耷拉在毛髮上。不過在陳熵看來,這樣子的居家型白狐倒也蠻可愛的。
「策劃這麼快就來了呀!」白狐欣喜地上前抱住陳熵,一記漂亮的帶球撞人。
「我不還沒敲門嗎?你怎麼就知道我來了?」陳熵好奇道。
「因為我一直在門口等策劃呀!」白狐誠實地回答道:「聽到腳步聲我就知道策劃來了!」
「那看來我來的還蠻早,不然得讓你等很久了~」一想到自己是打車全速趕來的,陳熵心中的負罪感就少了很多。
楚劍萊買的屋子屬於典型的年久失修,走在地板上都會聽見「嘎吱嘎吱」的響聲。不過兩人倒是把房子打掃得井井有條,基本到達了中層區人能夠居住的級別。
陳熵瞥了一眼客廳的餐桌,發現桌上有一盤賣相不錯的炒飯,用保鮮膜平整地包好。
「這是他做的?」陳熵問道。
「這是劍客留給我的!」白狐誠實地解釋道:「他今天有事要出去,所以提前給我做好了飯。」
「他倒是挺負責任的。」陳熵忍不住感慨一聲,將酒和菜放在桌子上。
「不過我給你帶了點好東西,老楚不在的話,今天晚上我陪你,吃點好的吧。」
「誒?!這些都是帶給我吃的嗎?」白狐抽動鼻子嗅了嗅塑膠袋裡的飯菜,頓時饞得流口水。
「當然,你現在可以喝酒吧?「陳熵給白狐丟了個啤酒罐頭。
「可以的,我現在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絕對不會再隨便爆炸了!」白狐輕輕扭開啤酒罐頭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的臉上皆是泛著微醺的紅霞。
「說起來,老楚今天去幹嘛了?」陳熵好奇問道。
白狐晃著手裡的啤酒罐頭,嘟囔著說道:
「他今天去掃墓。」
「情人節去掃墓?他可挺有情調。」陳熵不禁吐槽道。
「這倒不是,他每個月的這天都要去掃墓。」白狐皺起眉頭,狐狸耳朵上下微微抽動:
「其實劍客很厲害。他比我聰明,打架也比我厲害,而且還會燒菜。像我就什麼都不會,讓他教我燒菜他也不讓,怕我的身體碰到火把房子炸了。」
「確實,我認為他是對的。」陳熵對楚劍萊的決策表示贊同:
「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壞人,你平時聽他的就行了。」
「但是我感覺劍客好可憐啊…」白狐將空掉的啤酒罐頭捏扁丟進垃圾桶,忍不住感嘆道:
「他明明是個很善良的人,昨天還救了一個差點被大卡車撞死的小女孩,平時對我也很照顧…」
「但他有時候表情會變得很可怕,半夜睡覺的時候也會突然大喊大叫然後被嚇醒…我問他怎麼了,他又不告訴我。」
「這事他跟你說了也沒用。我只能說他魔怔了,但是魔怔得很有原則。」陳熵伸了個懶腰,語氣慵懶:
「說起來,如果我今天不來的話,你準備幹什麼?」
「那我就只能看電視了。」白狐指著客廳里那台二手市場搞來的電視機,活潑地扇了扇耳朵:
「我覺得劍客這人文縐縐的,所以也想變得像他那樣有學問,然後劍客就叫我多看教育頻道,說是我現在學這種級別的知識就行了。」
——這不是學問,這是基本常識缺失了吧?
陳熵憋住想要吐槽的欲望,拎起一罐啤酒說道:
「那我陪你去看會兒電視吧。」
「嗯!」白狐欣喜地晃了晃耳朵。
兩人並排坐到沙發上,白狐打開了她常看的教育紀錄頻道,裡面似乎正在播出人文紀錄片:
「春天到來,萬物復甦,又到了萬物繁衍的季節。夜樞城南部的小村落冉麗卡。這裡的人相信菸草是來自大自然的饋贈,男性村民們往往會拿出珍藏了一整年的菸草捲成香菸,在女性面前表演回龍,向她們展現自己的野性之美…」
兩人看著電視,一時間沉默不語。
「換台吧,這紀錄片多少沾點腦癱。」
看著電視右下角一行「本紀錄片由理察·唐古漢菸草有限公司贊助播出」,陳熵頓時繃不住了,仿佛一顆藍寶石水滴自動焊在他的額頭左側,怎麼都撕不掉。
「以後別看教育頻道了。」陳熵拿起遙控板切換電視台,對白狐吩咐道:
「你想學知識的話,我會讓楚劍萊教你的。他以前學過四書五經和那些儒聖編的玩意,多少有點功底的。」
「嗯,我知道了策劃。」白狐語氣模糊地應了一聲,醉醺醺地耷拉著耳朵。
「那個…策劃。」
白狐攥著酒罐搖頭晃腦,冷不丁地問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你怎麼沒用了?」陳熵對這個問題感到奇怪。
「我腦子不聰明,不會燒飯,又沒有亞雙義小姐有錢,而且也不會黑卡莉絲的技術。」白狐耷拉著耳朵,一口氣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但你能打。」陳熵回答道。
「可是劍客比我更厲害啊…」白狐沮喪地說道。
「那你也比這座城市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能打了,楚劍萊只是正巧占了那個百分之一。」
「但我還是感覺自己好沒用,策劃明明救了我,可我一直幫不上策劃的忙,反而還叫策劃花錢養我…」白狐繼續說著,看起來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我一直覺得很虧欠策劃,所以我每天都想和策劃在一起,但是怕給策劃添麻煩就一直忍住沒聯繫你。」
「那你今天怎麼突然就想著來找我了?」陳熵問道。
「因為我看今天電視裡說是情人節,就是要和另一個人一起過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想到策劃了,然後就試著發簡訊給你…」
白狐咕嘟咕嘟地喝完那瓶啤酒,臉上的醉意更濃了。她雙手抱膝,把腦袋埋進胸里:
「我沒有給策劃添麻煩吧?」
「沒有~我晚上非常空閒。」陳熵拍了拍白狐的肩膀,突然好奇地問道:
「說起來在你眼裡,我和你算是什麼關係呢?」
「朋友!」白狐果斷回答道。
「只是朋友啊~」陳熵喝了一口酒,笑道。
——這姑娘想法倒是挺單純的。
「就是那種能一起造小孩的朋友!」白狐又補充道:「順帶一提,劍客和我是那種不能一起造小孩的朋友!」
「噗嗤——!」陳熵一口把啤酒噴出來,嗆得大聲咳嗽:
「你真應該去和楚劍萊學學文化,你說的這個叫夫妻。」
「夫妻嗎?誒嘿嘿,夫妻也可以誒,那我是夫還是妻?」或許是喝醉了,白狐開始說一些奇怪的胡話。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楚劍萊,讓他好好教你文化,他不同意老子就和他打一架!」陳熵聽得青筋暴起,準備打電話聯繫楚劍萊。
不過陳熵還沒來得及拿出手機,白狐突然「誒嘿嘿」地一笑,橫躺在了陳熵的膝蓋上。
「策劃…腦袋好舒服啊…一炸一炸的又炸不開…」白狐看起來是徹底醉了,絨毛腦袋在陳熵的大腿上一蹭一蹭。
「才幾罐就醉了,好遜啊。」陳熵忍不住說道。但這也不怪白狐,畢竟這是她的特殊體質問題。
陳熵試圖起身,準備把白狐抱到床上去。
「策劃…再陪我一會兒…」
白狐似乎以為陳熵要走,突然抱住她的腰,醉醺醺地央求道。
陳熵嘆了口氣,便溫柔地將白狐抱在懷中,輕輕用手揉摸她毛茸茸的耳朵。
——看來摸耳朵不會爆炸了,挺好。
「安心睡吧~」陳熵輕輕在白狐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突然有種在照顧大齡憨憨女兒的即視感。
「嗯,策劃是…朋友…最要好的…」
白狐斷斷續續地夢囈著,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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