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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謊言:3.Chapter 3

    chapter 3

    同一時間,江城。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顧瑤一覺醒來,身上的小背心已經濕透了。

    她出了不少汗,人有點虛脫,靠著床頭順著氣,一雙眼睛並沒有因為剛睡醒而呆滯,反而頗為精神的盯著床尾一角。

    夢裡的場景大部分內容已經消解了,顧瑤記得不多,隱約只抓到了幾個畫面,但是再努力去想,連那幾個畫面也溜的差不多了。

    顧瑤安靜的坐了片刻,才發覺身體上哪裡不太對,她皺著眉,下意識往自己腿間一探,指尖上濕漉一片。

    怎麼,她做的是春夢?

    「靠。」

    顧瑤走下床,快速到浴室用熱水沖洗了一遍身體,等出來時,手機響了。

    顧瑤按下免提,就聽到同事秦松的聲音:「顧瑤,來案子了,機會難得,要不要一起去?」

    顧瑤一怔,本能反應遠比她的腦子更快。

    「給我地址。」

    秦鬆快速報了個一條街道的名字,距離顧瑤家不遠,驅車過去不過十分鐘。

    顧瑤沒廢話,扯掉浴巾,撿起前一天被她扔在地板上的襯衫和長褲,一邊穿一邊走出臥室。

    接下來所有事都是在車上完成的。

    濕漉的頭髮被顧瑤隨便扒拉了兩下,落在肩上,讓它自然吹乾,肚子已經開始發出抗議,幸好她會在車載箱裡放點小麵包,隨便拆開一個放進嘴裡。

    顧瑤的車速很快,動作也嫻熟,車子開到一半,進來一個電話。

    顧瑤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她的母親李慧茹。

    李慧茹是個十足典型的居家小女人,這輩子在感情上摔過跟頭,但日子都不算苦,不少吃不少穿,年逾中年,頭頂是一片烏黑濃密,全然沒有因歲月無情而顯得稀薄。

    顧瑤按下通話鍵,很快就聽到如同少女一般稚嫩的聲腔:「女兒啊,你在哪裡呢?今天要不要來看看媽媽啊,媽媽新學了幾個菜,老師都在誇我,做的可好了!都是你愛吃的!」

    顧瑤心裡沒由來的湧上一陣煩躁,但她的理智很快就鑽了出來,將那些莫名其妙的「厭惡」安置妥當。

    「媽,我有點事要出門辦,晚點再聯繫你。」

    李慧茹的語氣難掩失望:「啊……你有事啊?奇怪了,你這兩天不是放假嗎,怎麼也不知道愛惜自己,你要好好休息啊,沒事就要回來看看媽媽啊,咱們住的又不遠,你爸昨天還問起你呢……」

    李慧茹話匣子一打開,自說自話幾個小時都不會停。

    顧瑤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見幾百米外圍著不少人群,人群中間還拉起了警戒線,旁邊警車和消防車都到了。

    顧瑤飛快的撂下話:「先不說了,媽。」

    隨即也不等李慧茹反應,就直接切斷了電話,並將手機設置為靜音。

    顧瑤將車停在人群外,一下車就看到了秦松。

    秦鬆快跑上來,遞給顧瑤一個掛牌,兩人箭步沖向現場。

    顧瑤:「什麼情況。」

    秦松:「中國籍男子,三十歲上下,姓陳,挾持了一名二十五歲的女子,就在頂層五樓,他說要見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否則就帶著人質一起跳下去。消防車在那邊,氣墊準備好了,樓上有警察和談判專家在和他交涉。」

    顧瑤腳下走得很快,不比秦松一個男人慢,她很急切,也很興奮,手心已經開始出汗,但她知道那不是緊張。

    顧瑤已經踩上台階,甚至快了秦松一步,一步就是兩節台階,一路不停的登上五樓。

    其實顧瑤的身體很難支撐這樣的劇烈運動,尤其她跑得又快,氣還沒倒上來就又邁上兩節台階,等到上到四樓半,顧瑤已經有些暈眩,她站在原地靜了兩秒,又一鼓作氣的上了五樓。

    這種老式住宅是沒有電梯的,天台的門敞開著,樓道陰涼且潮濕,還有一股發霉的味道,從天台門透進來的光顯得分外刺目,顧瑤不由得眯了眯眼,眼瞅著就要邁出去。

    這時,秦松一把拉住她的手。

    顧瑤下意識回頭,秦松卻被顧瑤手心汗和冰涼嚇了一跳。

    顧瑤不動聲色的抽回手。

    秦松吸了口氣,小聲且快速的說道:「顧瑤,你先聽我說,待會兒不要緊張,也不要隨意接茬兒,咱們只管看著,你別忘了,你是來觀摩學習的,不是來調解的。」

    顧瑤沒有為「其實這是興奮不是緊張」解釋半句,她只是透過那個小門盯著天台上的警察和所謂的談判專員,眯著眼看著。

    只隔了一道門,門外是白,門內是黑,一明一暗,光影交錯在顧瑤的身上,臉上,身材纖細卻凹凸有致,臉色不夠紅潤,皮膚卻很亮,仿佛能透出細微的光。

    秦松看她的注意力都在門外,仿佛不在意他的話,便又一次捏住顧瑤的手。

    「我知道,王盟駁回了你的請求,你心裡有氣,可是今天的事關乎到兩條人命,你可不要把私人恩怨摻雜進來。」

    顧瑤一怔,注意力這才從門外拉回來。

    「外面那個談判專員就是王盟?」

    秦松頓了一秒:「原來你……」

    秦松一時間真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才想起來自從那次意外之後顧瑤就沒見過王盟,她自然不知道王盟是誰,過去有過什麼恩怨。

    可秦松還來不及說什麼,顧瑤就開口了,同時還反手握住秦松的掌心表示安撫。

    「放心吧,我一向公私分明。我也知道,以我現在的情況,申請參加警隊的特殊行動,批准的概率也不高,像是今天這樣的機會實屬難得,我會珍惜的。」

    秦松這才鬆了口氣,和顧瑤一起跨上天台。

    天台上,談判專員王盟正在和挾持人質的陳飛宇交談,兩人已經聊了半個多小時,從最開始的劍拔弩張和彼此的陌生,發展到現在氣氛已經逐漸輕鬆起來,甚至還能說笑兩句。

    可即便建立了短暫的信任感,陳飛宇依然沒有在放開人質這件事情上吐口,他將那個名叫劉雨的中國籍女子綁在護欄外。

    劉雨有嚴重的恐高症,因為站在檐邊,早已淚流滿面,六神無主,甚至還小便失禁,雙手軟麻根本攥不住任何東西,就在王盟和陳飛宇交涉的半個小時裡,劉雨還當場暈倒過一次。

    正對著劉雨的地面上是消防局充好的安全氣墊,但按照眼下的情況,即便劉雨能平安落在氣墊上,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沒事,她連保護自己的本能都被嚇沒了,也不知道王盟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所以從一開始把劉雨架出護欄外,還用繩索將劉雨的手臂和護欄捆綁在一起。

    那根綁住劉雨的繩索並不粗,就是普通常見的纏繞式尼龍繩,而且陳飛宇還系了個活結,他的手一直就搭在尼龍繩邊上。


    這時,王盟已經和陳飛宇聊到了他的前妻,秦松和幾名在現場等待行動的警察一起豎起耳朵,時刻尋找著救人的機會。

    顧瑤和另外一名負責聯絡場外和記錄的女警站在後方,顧瑤手裡拿著女警剛速記下來的資料,粗略的看了一眼。

    ——陳飛宇,離婚不到一個月,剛剛失去了女兒的撫養權,而且輸得很慘,不僅如此他還生意失敗,前妻離婚後已經找到了親密男友,正準備結婚。

    這麼快就有了下家,換句話說,陳飛宇的前妻婚內出軌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沒有直接證據。

    這上面還說,陳飛宇兒時經歷也不愉快,陳家男性成員都非常短命,女性成員卻剛好相反,陳飛宇是跟著母親長大的,但由於母親的婚姻經歷很不愉快,陳飛宇的父親有家暴傾向,所以陳飛宇的母親一直認為他也繼承了這一點,從小就像是防賊一樣對待他,不與之親近,甚至是在精神上對其進行冷暴力,更別說讓陳飛宇感受到絲毫母愛了。

    那邊,陳飛宇正在念念叨叨的說他母親的事。

    顧瑤豎著耳朵聽著,同時看完資料,心裡已經有了初步判斷。

    ——閹割,陽痿。

    陳飛宇在生理上絕對正常,自小因環境而形成的過度自卑長大後就慢慢轉化成過度自大,自尊心尤其脆弱,禁不起碰,只要有人稍一不小心觸動了開關,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陳飛宇在生理上是個正常男人,但在心理上,他早已被母親做了閹割手術,而後又因為自身婚姻的遭遇而精神「陽痿」。

    顧瑤甚至懷疑他能否在性愛上正常獲得快感……

    思及此,顧瑤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與此同時,秦松也靠了過來,小聲問:「感覺怎麼樣?」

    顧瑤以只有她和秦松,以及旁邊女警能聽到的音量說:「我懷疑陳飛宇根本不想死。」

    秦松一怔,接過顧瑤手裡的資料快速看了幾眼。

    顧瑤:「你看陳飛宇的動作。」

    秦松抬頭一看,恰好見到陳飛宇正在撥弄頭髮,好像發梢沾了什麼髒東西。

    「你再看他的著裝,尤其是腳上那雙鞋,這種男士球鞋白邊不僅寬而且容易髒,江城的環境也不好,這兩天風也大,可是你看,他把鞋子打理得很乾淨,說明他對此很在意,或者有輕微的潔癖。」

    秦松皺皺眉:「也許是新買的。」

    顧瑤笑了:「這雙鞋是去年出的,限量,早就斷市了。」

    簡而言之,一個如此在意外形,都已經做好尋死的準備,只是想在臨死之前見前妻和女兒一面的男人,怎麼還會在意自己的頭髮和鞋子是不是髒了呢?

    秦松原本是來旁觀的,順便帶顧瑤重新熟悉這些環境,自從一年前顧瑤出了一場意外,腦部受到撞擊,醒來後很多記憶都消失了,連心理專家的工作也是這幾個月才拾起來,重回正軌,但像是那些配合政府和警方的一線工作,是不可能讓現在的顧瑤接觸的。

    眼下,秦松一聽顧瑤的分析,不由地在心裡一緊,他仿佛又看到了她一年前的模樣,但凡是涉及專業的事,她就像是變了個人,說到興奮處臉上會帶著一點粉光,雙眼晶亮有神,從骨子裡流露出某種攝人心魄的神采。

    若說唯一有些變化的,那大概就是在遭遇意外之後,她的體質遠不如從前,不僅皮膚有些蒼白,連氣血也不足,可是到了現場,顧瑤卻絲毫沒有受到身體的局限,思路打開的很快,分析也跟得上,就連剛才的喘不上氣也因為此刻的興奮而被她拋在腦後。

    秦松還記得當初在學校時,他們的老師就曾說過這樣的話:「顧瑤啊,她在犯罪心理上是非常有天分的,她專攻社會,輔修犯罪,真是可惜了。」

    秦松在心裡暗嘆一聲,回過神來,就聽到顧瑤在自言自語。

    「這個陳飛宇,該不會以為女兒不是他親生的吧?」

    秦松一怔,剛要說話,顧瑤已經先一步轉向他:「陳飛宇的母親長年對他進行精神虐待,陳飛宇那時候還未成年,很容易心理變態,我假設她是給陳飛宇造成陰影的罪魁,那麼陳飛宇的前妻又扮演著什麼角色,是幫凶,還是……」

    就在這時,旁邊女警的通信器響了幾聲,顧瑤話音一頓,聽到這樣一句——「陳飛宇的前妻已經到樓下了?好,我通知張隊。」

    顧瑤來不及想太多,她的雙腿已經做了第一判斷,直接跑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圍欄前,雙手撐著圍欄,俯身向下看。

    秦松嚇了一跳,立刻跟上去,生怕顧瑤把自己玩下去。

    但顧瑤卻一把拉住秦松,指給他看:「那個就是陳飛宇的前妻。」

    樓下,一個穿卓鮮艷的女人正在兩名警察的陪同下走進樓門,身影消失了。

    顧瑤只有一瞥,但還是抓住了幾點關鍵信息,心裡也跟著升起不好的預感,遂下意識看向對面的陳飛宇。

    王盟仍在和陳飛宇聊天,但陳飛宇的注意力已經被顧瑤剛才的舉動吸引了一部分,對王盟的話也不是那麼在意了,甚至於一改剛才的輕鬆調侃,肢體流露出些許緊張。

    也許,陳飛宇剛才也看到了前妻。

    顧瑤和陳飛宇的目光隔空對撞到一起,顧瑤神色不變,眼眸卻漸漸眯起,她是為了更仔細的看清陳飛宇。

    與此同時,她的腦海中也飛快地閃過一些畫面,快得抓不住,但是很熟悉,好像類似的場景在過去發生過。

    而陳飛宇也因為這次對視,徹底將耳朵閉起來,對王盟的話充耳不聞,只是直勾勾的盯住二十米外的顧瑤。

    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突然湧上陳飛宇心頭。

    是共鳴。

    這很奇怪,但陳飛宇說不清楚。

    那個女人他甚至不知道叫什麼,她站在那裡,掛著工作牌,好像是來考察或是學習現場經驗的,乍一看沒什麼特別,可是站在一堆勸他放開人質的人中間,卻愣是顯得不同。

    艷陽高照,陳飛宇卻也覺得很冷,那是一種即便身處鬧市也感受不到一絲溫暖的冰冷,而那個女人卻在一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她的頭髮蓬亂,還有些潮濕,穿著是幹練的工作套裝,絲質的藍色襯衫,黑色的套裝褲和外套,衣服有些皺,皮膚有些蒼白,儘管她身邊站著一個雷同裝束的同事,兩人身上都透出精英的氣息,但這個女人卻和這裡整個環境格格不入,極不協調。

    陳飛宇愣了幾秒,腦子裡忽然鑽出一個念頭——不,她不應該站在那邊,她應該來他這裡啊!

    陳飛宇對王盟的徹底忽視,很快就把王盟的節奏打亂了,即便王盟說的再多也入不了這個人的耳朵,旁邊幾位民警也發現了這一點,紛紛看向身後。

    顧瑤已經撤離了視線,腳下一轉就往天台的門口走去,比起留在這裡觀摩現場,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就在這時,陳飛宇忽然喊道:「讓她跟我談!」

    只有五個字,有些沙啞,卻也清晰,聲腔里是難以壓抑的興奮,震驚了王盟和民警,也成功留住了顧瑤的腳步。

    顧瑤轉過頭,瞪向那邊,那邊所有人都看著她。

    陳飛宇激動地補充:「我只跟她談!」

    顧瑤只停頓了一秒,就做出決定,她回身抓住秦松,小聲道:「不管用什麼辦法,阻止陳飛宇前妻上來,不能讓他們現在見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話落,顧瑤徑自走向陳飛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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