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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確地說，陶冶的電話是打給陸爺爺求助的，接的人是陸晴晴。

    高中以前，在祖輩的影響下，陸晴晴年紀小，同情心特別容易泛濫，覺得別人讀不起書吃不起飯十分可憐，不過她雖然有寫作收入，但沒有規律，也就偶爾心血來潮才會把錢捐出去做好人好事。

    不像陸爺爺陸奶奶和林姥姥林姥爺數十年來持之以恆，除了他們主動資助的學生，也有求上門的。

    陶冶就是自己求上門的。

    她清楚地記得，他說他來自極其偏遠的貧困山村，家裡已無任何親人，因為成績不錯，一直獲得減免學費的待遇，生活費則是獎學金和打工所得，也有校方補貼。

    本來可以很好地生活下去直到畢業，但很不幸，在交換生之前陶冶忽生急病，需要立即手術。

    手術費一萬多，對當時的他來說是一筆絕對拿不出來的巨款。

    陶冶沒有親人可以求助，他的傲氣也不允許他向學校和有錢的同學求助，於是懷著異想天開的心思撥打了記憶中陸老師的手機號碼。

    「我那時已經走投無路，打電話時根本沒抱希望，陸小姐給我匯兩萬塊錢，就不怕是詐騙？」

    現在的兩萬塊錢可能不算什麼，購買力很低，但十二年前的兩萬塊錢真不是小數目，陶冶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三五百元，兩萬塊錢幾乎夠他大學四年的生活費了。

    陸晴晴聽了陶冶的問題，淡淡一笑，「聲音里因疾病引起的痛苦呻吟根本掩飾不了。而且，我隨後就打電話給你們學校，確認你的情況屬實，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她當時正好有錢，兩萬塊錢治好對方的病，剩餘的錢還可以用來稍作休養，她覺得很值。

    能考進首都大學的，在她看來都是特別厲害的人才。

    這樣的人才，需要保護。

    「我後來才知道，我尋求幫助的陸老師其實是令祖。」

    一開始陶冶把接電話的陸晴晴當成陸老師了，心裡還納悶她的聲音很年輕，嫩嫩的帶點軟糯，應該不是特別大的年紀，怎麼做到幾十年如一日地資助貧困生。

    提到陸爺爺，陸晴晴就笑了，很驕傲地道：「我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幾十年如一日地資助貧困學生，給我們做了好榜樣，不過陶先生怎麼知道我爺爺的手機號碼？」

    陶冶臉上出現一絲赧然，「同宿舍有個同學是受陸老師資助的大學生，我無意間看他用宿舍電話撥過這個號碼要錢，就記住了。」

    陸晴晴暗暗佩服他逆天的記憶力，「那你運氣很好，是我接的電話，我有錢，我爺爺囊中羞澀！」

    雖然她爺爺接的話肯定會問她借錢，但不如她給出去來得方便。

    陶冶看著她，認真地點頭說道：「是的，我的運氣確實好。因為有了那筆錢，我很快就治好了病，病後也養得不錯，沒有錯過交換生的選拔，順利地出國留學，甚至還有餘錢撐到我在美國打工拿到薪水。對於我而言，陸小姐的善舉不僅僅是救命之恩那麼簡單。」

    陸晴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還好，傅亦笙發來的視頻通話及時給她解圍，「抱歉，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