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呂布睡得極為香甜。
畢竟……身邊的三個美人實在是太勾人了。
前幾日,王允得到了張恆的承諾,離開之時將三千并州軍交給朝廷。
對此,王允自然極為欣喜。之後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拉攏呂布。
畢竟這三千人可都是呂布的部曲,張恆離開之後,他還指望著呂布幫自己穩定朝局呢。
再加上之前貂蟬的事情,總讓王允感覺有些歉意,便借著宴會的機會,又送給了呂布幾個美人。
嗯,這次有沒有其他的用意,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王司徒已經見識過了美人計的威力,很難不生出效仿之心。
但這下可把呂布高興壞了。
三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對他百依百順,予取予奪,這是任何男人都抵禦不住的誘惑。
再加上并州軍即將重回自己掌控,可謂雙喜臨門。呂布這幾天什麼都沒幹,就膩在家中和幾位美人玩耍放縱了。
然後,他就體會到了董卓的痛苦。
二八佳人體如酥,腰間仗劍斬凡夫。
自古只有累死的牛,哪有更壞的田,就算強如呂布,也不能改變自然規律。
是以呂布這幾日時常感覺腰酸背痛,手腳乏力,走路都輕飄飄的。
但他又是個貪歡好色的性子,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欲望,明知道色蝕骨髓的壞處,還是不忍讓美人獨守空閨。
每次興盡之後,都要說些『自明日起戒酒』之類的話,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到了晚上就往床榻上爬……
這一夜,呂布照例和三名美人來了個大被同眠,鴛鴦戲水。
進入賢者時間後,他心中又開始愧疚糾結起來。
一邊是日漸消瘦的體魄,一邊是觸手可及的軟玉溫香,實在讓他難以抉擇。
在這種深度的內耗中,呂布沉沉睡去。
不知何時,窗外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雖還未入深秋,但天氣已有一絲涼意。一場秋雨一場寒,在些許涼意的冷風之中,呂布迷迷糊糊地拉了拉被子,將懷中的美人抱得更緊了。
好一場春夢無痕,卻付諸秋雨之中。
有人喜歡糾結內耗,就有人殺伐果斷。
溫侯府門前,田景手持利刃,佇立雨中。
雨是半路上開始下的,早已打濕了他的鎧甲,但他卻絲毫不在意。
「相國,下官無能,不能為您沉冤昭雪。今夜便親手誅殺逆賊呂布,為您報仇雪恨!
進攻!」
隨著田景一聲令下,百名禁軍一擁而上,對著溫侯府大門展開了衝擊。
夜色遮蓋了肅然的殺機,秋雨淹沒了進攻的步伐。
呂布哪裡有什麼防備,平日裡守門的家僕也早已沉沉睡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禁軍便破門而出。
直到此時,傳出的聲響才驚動了府中的老少家僕。
一些衣冠不整的家僕趕緊跑出來一探究竟,口中還罵罵咧咧的。
他們實在想不通,誰敢在深夜衝擊風頭正盛的呂布府邸,莫非不要命了?
可迎接他們的,卻是鋒利的屠刀。
「闔府老幼,一個不留!」
田景大吼一聲,一馬當先沖了上去,一刀砍在一名家僕的脖子上。
手中猛然發力之下,竟將這名家僕的腦袋直接砍了下來。
鮮血飛射而出,濺了田景一臉。
可隨著雨勢漸漸變大,這點血跡卻很快被沖刷而去。
與此同時,禁軍也正式展開了這一夜的殺戮。
雨還在下,驀然間一聲驚雷,與府中的哭喊慘叫聲匯聚相融,譜寫出一曲血色樂章。
溫侯府外。
賈詡負手而立,手中舉著一把油紙傘。
聽著裡面傳來的嘈雜之聲,賈詡淡淡一笑。緩緩伸出手,任憑雨點打在自己掌中,慢慢滲透進手心紋路之中。
「好雨啊……如此雨夜,只適合殺人,卻不適合放火,倒是可惜了。」
張繡冷笑一聲,「這點雨算什麼,先生若想放火,交給末將便是,定將這座府邸燒個精光。」
聞言,賈詡嘴角一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壓根不想搭理這個不解風情的莽夫。
趙雲望著地上的雨點,若有所思道:「賈先生,百餘名甲士一擁而上,呂奉先固然無法抗衡。但此處府邸甚大,萬一他憑藉地利逃脫而出,反而不美。」
不得不說,趙雲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真要是讓呂布逃走了,難道還要滿雒陽去追殺他?
賈詡笑了,搖了搖頭道:「長史派二位前來,便是為了此事,趙將軍以為如何?」
趙雲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堅定。
平心而論,他是不想圍毆呂布的。畢竟這不是戰場,而是一場蓄意謀殺,縱然沒把握拿下呂布,他也不想以多欺少。
但張恆既然發話了,他也不會拒絕。
只是眼下的局面,他肯定要等呂布被打殘了之後,才好一擊致命。
不能和全盛的呂布公平一戰,著實令人遺憾。
「也罷,稍時我與張將軍一同出手,必叫呂奉先無路可逃。」
趙雲開口道,身後立刻有親兵奉上兵器,正是趙雲縱橫疆場的銀槍。
張繡獰笑一聲,也從親兵手中接過了自己的武器,也是一桿銀槍。
倒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和這小白臉並肩作戰。
不過……有他在前面吸引火力,這一戰應該會很輕鬆。
「哼,這奸賊死有餘辜!」
董璜早就等不及了,生怕田景先一步弄死了呂布,不能讓自己享受報仇的快感。
於是憤而拔劍,徑直大步沖了進去。
趙雲和張繡唯恐董璜出意外,也跟了上去。
賈詡望著三人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世間事,皆可以利驅之,張子毅說得好啊……」
府中。
戰鬥還在繼續。
不,確切來說,這不是一場戰鬥,而是屠殺!
這座宅子原本是董卓的,府中的家僕婢女,自然也是董卓留下來的。
董先生當然不會親自挑選下人,但底下人逢迎上意,自然不敢髒了董先生的眼,選出來的都是俊男美女,自然沒有什麼戰鬥力可言。
是以禁軍沖入府中之後,真如虎入羊群,殺得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至於這些人無辜與否,卻不在持刀者的考慮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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